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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臘月二十五,芷國城池盡數在南,可寒風倒比北方刮人。
聽說,玉衡山仙人滅了三十萬屍怪,芷國鐵騎浩浩蕩蕩跨過了滄霧江新造的橋,朝著觀月城去了。
戰亂或許快結束了,到時史官大筆一揮,將宴國忠臣良將罵得啥也不是,再高功頌德芷國一統天下的功績。
素來成王敗寇,宴國還未投降,可他們這四個宴國餘孽立馬就要被送去給芷國權貴玩兒了。
聞人初不許他們穿得太厚,遮住了裡頭曼妙,少主可沒那麼耐性扯衣裳,這般冷的天,個個凍得臉色青紫。
陳連兒倚靠在馬車架上,他也是個奴,可他是個受寵的奴兒,觀城少主手底下的奴兒。
百川將自己畫得似個角兒,百吉抱著琵琶腳下發抖,百鬆緊握著手藏在袖口,看向李遂,那眼神透著一絲絕望。
聞人初從懷中掏出四張絹布,上頭有些發黃,印著血印,“這是奴契,可得收好了,若是少主用得歡喜,別忘了提提我的名兒。”
陳連兒皮笑肉不笑,轉頭指著馬車上搭著的木盒,“難得你這麼有心,少主定不會虧待,這是五十金,買斷。”
聞人初喜笑顏開,拿出白瓷瓶交給陳連兒,“這是訓奴兒的水魅散,每隔七日服下一粒,準保他們服服帖帖,伺候得少主舒服。”
陳連兒接過瓷瓶收入懷中,掩著口鼻,空氣中瀰漫著劣質脂粉味,沖鼻得緊,他恨不能馬上逃了去。
聞人初去抱那個雕花描金的盒兒,沉甸甸,他差點沒抱得動,一鼓作氣將木盒抱在懷中不肯再松。
陳連兒一眼掃過面前四人,眼神似鼠伶俐,手磕搭在馬車描金的紋上,扣掉紋上的金,“上去吧。”
李遂率先鑽進了馬車,掃視這個逼仄空間,軟墊火爐一應俱全,布簾上都繡著金,觀城城主集財權於一身,貪圖享樂更甚。
百松坐在李遂身旁,袖子搭在他身上,李遂瞬間摸到了冰冷利器,眼中神色如常,將東西藏於袖中。
陳連兒撩開車簾,挨著百川坐了下來,手中明晃晃四張絹布,他撫了一把百川的手,嚇得百川抖成了篩子。
陳連兒將絹布對摺,收入懷中,“當真是一掐便能出水的年紀,就是這膽兒太小,得改。”
李遂眼神落在陳連兒脖頸上,上頭還有烏青的印兒,“連兒哥,看來膽子是大,被打得不輕。”
陳連兒輕笑一聲,摸了摸脖頸上的烏青,“百安若是進了府,這般含情目,遠山眉,硃砂唇,少主當是會好好疼你,捱打當是不會比我少。”
“連兒哥,硃砂是帶毒的。”李遂眼下淬毒,犀利似刃,手中力道握緊了三分。
陳連兒掀開布簾,“這劣質香粉真是悶人得緊,再待下去人都得暈。”他脖子探出去,身子微俯。
“很快就不悶了。”透過那條縫,遠遠延伸,連線遠處天地,李遂瞧見了很遠處城牆青磚泛著的光,嘴角浮現一抹笑,百松點點頭。
百松先一把抱住了陳連兒,使了力道將他拽了回來,李遂手中鈍刀便抹了他脖子,血濺了一車,百吉剛要驚呼被百川捂住了口鼻。
陳連兒雙目怒睜,動彈不得,任由血汩汩流出,李遂手撫過他雙目,壓低了聲兒,“連兒哥,安息吧,活著也是畜生,不如死了自在。”
手下滑撩開陳連兒的衣領,將帶血絹布捏在手中,將屍體放倒,看向他們三人,“如今兩條路,去城主府做最下賤的奴,跟我逃出去做個賊。”
百川臉上脂粉隨著汗珠滾落,苦笑道:“如今還有得選嗎?你我皆是宴國人,做芷狗的奴受盡羞辱,倒不如做個賊!”
百松從李遂手中接過鈍刀,看向未曾說話的百吉,“你呢?選哪條路?”
百吉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