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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西?什麼?什麼?他怎麼啦?”
“ 他失蹤了,不見了。警察正在搜他的辦公室。”
我一路跑到辦公樓。那裡看起來很正常,在傍晚的陽光中顯得有些朦朧,樓裡擠滿了從教室出來的學生。在二樓羅西的辦公室裡,城裡的一名警察正在和系主任以及幾個我從沒見過的人講話。我到那裡的時候,兩個穿黑夾克的人緊緊地關上羅西的書房,朝樓梯和教室走去。我擠過去問警察,“ 羅西教授在哪裡?他怎麼啦?”
“ 您認識他?”警察從他的筆記本上抬起頭來。
“ 他是我的導師。我兩個晚上前還來過這裡。誰說他失蹤了?”
系主任走過來和我握手。“ 對這件事你知道什麼情況嗎?他的管家中午打電話來說他昨晚和前晚都沒有回家———也沒有打電話說要回家吃飯。她說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他今天下午還缺席了系裡的一個會,事先也沒打電話,這也是從未有過的事。另外,一個學生過來說他本來和羅西約好了在他上班的時候來見他,但一來就發現門鎖了,沒有人在。他今天本來要上課的,也沒有上。最後我只好叫人開啟他辦公室的門。”
“ 他在嗎?”我儘量平靜地問道。
“ 不在。”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撇下他們就向羅西的門衝過去,但警察的一隻手臂擋住我的去路。“ 別急,”他說。“ 您說您兩天前的晚上還在這裡?”
“ 是的。”
“ 您最後見到他大概是幾點?”
“ 八點半左右吧。”
“ 您當時看見有其他人在嗎?”
我想了想。“ 是的,只有系裡的兩個學生———我想是伯特蘭和伊麗莎。他們是同時離開的。他們走的時候我也走了。”
“ 好的,把這個記下,”警察對一個手下說。“ 那天您注意到羅西教授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我能說什麼呢?是的,的確有———他說吸血鬼是真的,德拉庫拉伯爵就在我們中間。他還說我也許從他的研究中繼承了一個詛咒。然後我看見他房裡的燈好像是被一個巨大的———
“ 不,”我說。“ 我們在談我們的論文,一直坐著談,談到大概八點半。”
“ 你們是一起離開的嗎?”
“ 不是。我先走的。他送我到門口,然後回辦公室。”
“ 您走的時候在大樓附近看見了什麼可疑的東西或者人沒有?聽到了什麼?”
我又猶豫了。“ 沒,沒什麼。街上曾有一下子全部都黑了。路燈都滅了。”
“ 是的,那個我聽說了。但您沒有聽見什麼或者看見什麼異常的東西嗎?”
“ 沒有。”
“ 到目前為止,您是最後一個見到羅西教授的人。”警察說。“ 一定好好想想,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有沒有談到鬱悶、自殺,或者任何類似事情?有沒有提到要出門,去旅行什麼的,比如說?”
“ 不,沒有。”我老實說。警察狠狠地看了我一下。
“ 我需要您留下姓名和地址。”他都記了下來,轉頭去看系主任。“ 您可以擔保這年輕人嗎?”
“ 他從不說假話。”
“ 好的,”警察對我說。“ 請您跟我進來,如果您看到屋裡有什麼異常的東西,特別是與兩天前不同的東西,告訴我。什麼也別動。事實證明,這種情況一般來說大多數都是可以預測的。家裡有急事啊,精神突然有點兒不對勁啊———他可能過一兩天就會回來。這種情況我見得多啦。但考慮到桌上有血跡,我們還是不想貿然行事。”
桌上有血?我兩腿有點兒發軟,但還是跟在警官後面慢慢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