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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從來不是個禁得起誇的人,若是讓她心曠神怡、心情頗佳,便容易教她忘我,玩到渾然忘我。
於是又是一連幾日的流水宴,又是紙醉金迷歌舞不斷,近來還喜歡上與舞姬同樂。
一日,水袖佳人在堂內翩然起舞,她瞧了會兒,晃悠悠地起身道:「先前孤見過胡姬跳舞,節奏韻律頗佳,不同於中原舞樂,但也別有一番趣味。」
說著,便掀開外罩的袖衫,露出潔白如雪的肩胛。
姜昭讓樂人換了胡樂的調子,便隨著音樂跳起了胡旋舞。
弦鼓一聲,皓腕起。
錦繡紗衣輕盈如煙霞,旋轉若盛開的牡丹。
裙衣搖漾,步疾如風,似迴雪臨空飄轉。
舞姬見此,也隨著換了舞步。
雲藺來時正瞧見,殊麗的舞姬甩著水袖,錯落兩邊而開,中央那仙姿玉色的女郎,挽指作蝶,身姿窈窕輕盈。
回眸一眼,惑君心。
姜昭凝神看見了雲藺愣在了殿外,一挑眉便走了出去,問道:「你不去準備御試嗎,怎的來了。」
雲藺錯開視線,垂眸道:「紅榜尚未公佈,殿下言過了。」
「言過?」姜昭嗤笑一聲,「孤要來的名額,定然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倒也還不至於高看你。」
這便是姜昭啊,刁頑、霸道,素來不顧他人的感受。
她只消一句話,便可以讓所有旖旎的心思煙消雲散。
雲藺的心間再度回歸於一片荒茫,他輕輕扯了扯嘴角,都快忘記了,這次他不是無依無靠的落魄宗子了,他現在背靠長公主府,也算是走了個後門罷。
「謝殿下。」雲藺俯身一揖。
姜昭瞥見他骨節清峻的手,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你右手的傷如何了?」
雲藺一時有些詫異,此事他不曾同姜昭說過,她怎知道?
儘管心中有疑惑,他還是畢恭畢敬地答道:「已經過了小半月,無礙了。」
姜昭聽他說的風輕雲淡,便以為真的是沒什麼事,她漫不經心地道:「那就好,否則白璧染瑕,倒是可惜。」
雲藺的一雙手,從中臂到皓腕再到指尖,處處皆是風骨,無一不美。
早先的時候,姜昭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留芳府看他撫琴。不僅是為了聽琴樂,更是為了看他的手。
雲藺將手收回衣袖內,對此不置一詞。
這時,外頭有侍人匆匆而來,見到了在堂外的公主,俯身道:「殿下,宣平侯世子來訪。」
姜昭揚了揚眉,語氣輕佻:「成琅這廝,還真是急不可耐。」
她揮了揮手,「你同他說,南瑤是孤的人了,孤不會把人給他的。若是他不願走,就叫府衛把他打出去。」
侍人領命後,應聲退下。
在公主府外的成琅確實急的上火,眼下離淮城長公主把南窈接走,已經過去了大半月,也不知南窈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辱。
若非那日進宮面聖,去討退婚聖旨,他被聖人打了幾十大板,被抬回府後又發熱,病殃殃的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他早該來把南窈接回去了。
這會兒才剛能下床,成琅就立即來向公主討要人。
但他卻沒想到,這位金枝玉葉竟然出爾反爾,拿了聖旨就翻臉不認人。
他聽到侍人傳達的話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而後就是一團急火直直攻入心頭。
成琅一陣猛咳,有些站不穩地靠在自己的僕從身上,緩了許久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殿下先前分明與我說好了,拿到聖旨便將南窈還給我。」
公主府的侍人勸道:「世子,您身子骨才剛好,可莫要再糾纏不休了,您再這樣下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