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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柳森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他看柳舒晗身邊還跟了個孩子，奇怪地問：&ldo;這個小朋友是……？&rdo;

&ldo;伯伯，我叫程博明，是舒晗姐姐的朋友。&rdo;程博明煞有介事地伸手和柳森握手，柳森的年紀看起來和他父親差不多大，叫叔叔有點不合適，乾脆直接叫伯伯算了，反正已經入土的老爹不會跳出來和柳森比誰年齡更大。

柳森被他逗樂了，&ldo;好，小朋友長得精神，以後肯定有出息。&rdo;

柳舒晗憂疑了一下，道：&ldo;爸，我媽她……&rdo;

&ldo;你媽在裡面呢，東西都收拾完了，專門等你。&rdo;柳森擔憂道，&ldo;這個小許同志，不知道又想了什麼餿主意。&rdo;

柳舒晗幾天沒看見她媽，這時候竟然生出一股膽怯，推門進了病房，聲音都是虛的，&ldo;媽，你……你找我啊？&rdo;

許如雲對著病床邊的凳子努努嘴，&ldo;坐。&rdo;

柳舒晗像小學生一樣筆直地端坐好。

&ldo;火車票我已經買好了，今天下午走，你跟我回去。&rdo;

&ldo;回去？&rdo;柳舒晗一臉茫然。

&ldo;回z市。&rdo;

&ldo;我不回去！&rdo;柳舒晗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ldo;媽，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和秋亦一次機會呢？&rdo;

許如雲輕蔑地環起雙臂嘲笑道：&ldo;給你們什麼機會？你們才多大？懂什麼叫愛情麼？才二十多歲就敢說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你們算過麼？&rdo;

&ldo;懂不懂我自己心裡清楚，難道我跟一個男的就能過一輩子了？哪怕我厭惡他到了極點？&rdo;

&ldo;這我不管，反正我票都買好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rdo;

&ldo;我不走！&rdo;

氣氛僵持不下，病房門突然開了一道小fèng，從外面鑽出一個圓腦袋進來。

程秋亦和柳森去談正事去了，程博明無事可做，於是想偷偷溜進來找柳舒晗玩，沒想到剛伸了個頭就被嚇住了，這……舒晗姐姐和她媽媽之間的關係……怎麼說呢，程博明新學了個詞，叫&ldo;劍拔弩張&rdo;。

&ldo;舒……舒晗姐姐……&rdo;程博明慫頭慫腦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考卷，&ldo;老師讓家長簽字……&rdo;

&ldo;你師父呢？&rdo;柳舒晗問。

&ldo;師父在和伯伯聊天。&rdo;

&ldo;進來吧。&rdo;

程博明不論人品單論長相還是挺招人疼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體重有點超標，在老一輩人看來那叫&ldo;敦實&rdo;，老人都喜歡孩子，對程博明態度也有幾分和藹，&ldo;舒晗，這小孩是誰？&rdo;

&ldo;嬸嬸，我叫程博明，是舒晗姐姐的朋友。&rdo;程博明乖巧地站在許如雲跟前答道，他還沒進入變聲期，脆生生的童音，笑起來臉上兩坨肉都擠在一塊了，倒是喜慶。

&ldo;他是程秋亦同父異母的弟弟。&rdo;柳舒晗補充道。

聽到同父異母許如雲還挺驚訝，後來一想，程秋亦說她媽媽早去世了，也說得通。

程博明這些時日在柳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