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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安對於爺爺的學問原就十分佩服。只他先前年少輕狂,意氣用事,以為科舉無用,連帶的也馬虎了讀書。而最近,他收心讀書,方知其中學問浩瀚,竟是大有所得。現在,他聞得爺爺這番話便就下了決心,秋試後一定將《本草》通讀一遍。
「這東坡居士性好美食,他過江心洲必定要嘗河豚。」
老爺子因推崇蘇東坡,故而對於的生平,他幾可謂是如數家珍。
「而煮河豚,」謝老太爺微微一笑:「則要加蔞蒿和蘆芽兩樣藥植同鍋去毒。」
「所以,江心洲周圍的漁家便有`蔞蒿香脆蘆芽嫩,爛煮河豚`這樣的歌謠。」
「將來,」謝老太爺告訴謝尚:「等將來你應童生試時,很可以去江邊瞧瞧,是否還有漁家幫煮河豚魚?」
「然後你便就知道江心洲漁民口裡的蔞蒿就是咱們這裡的蘆蒿了!」
謝尚至此方才服氣。轉過臉來謝尚又看向他爹,心說他爹不是去過江心洲嗎?咋在太爺爺問起時,還是一問三不知。
謝老太爺瞧到重孫子嫌棄自己親爹的小表情,不覺莞爾——「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謝尚小小年紀就敢睥睨他爹,可見他年必不會再步他後塵。
「尚兒,你當知道東坡居士能成大家,幾百年來,倍受推崇。自是源於他於學問一道的精益求精。」
「美食雖是小道,但也能窺豹一斑——只看東坡於美食一道的筆記,便可想像他治學之嚴謹。」
「一般人去江心洲吃河豚,又哪會似他一樣追本溯源,研究做法,然後還寫詩作記!」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營。」謝老太爺娓娓道:「朝廷將童生試、舉人考設在首府,而科考只在京師,也是有一層讓天下學子走出學堂,看盡天下風土人情,豁達心胸,印證書中學問之意。」
「只不過,能品出這層意味的學子少之又少,罷了!」
「更多的,則是為這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忘記自己的本心罷了!」
當年謝峰剛剛考中進士。他眼見得無論人才還是名次都不如自己的同榜鰥夫為人榜下捉婿飛黃騰達,嘴上雖然不說心中卻是艷羨——「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大小登科,雙喜臨門,這是每一個讀書人的人生理想。
而待回鄉省親謝峰看到小戶出身的原配周氏一雙大腳便更覺處處礙眼。他不願因為正室周氏是大腳而為同僚嗤笑,故而就以孝道為名將周氏留在家鄉,身邊則另納了官家庶女出身的貴妾。
如此謝峰便沉迷青雲富貴春宵帳暖三十年。
因為曾經的自誤,故而這些年他旁觀子孫裡最能耐的謝子安各種鬧騰就未置一詞——人都是越聰明越不聽勸,他只能耐心等謝子安自我醒悟。一如當年的他一樣。
謝子安為謝老太爺這番話說得大汗淋漓,他想起自己當初縣試過後,也是躊躇滿志的離家赴考,結果一進首府,初見繁華,便流連煙花,自詡風流,再無心學問。
謝老太爺看著醒悟過來的長孫老懷暢慰。他慢慢說道:「東坡的爹,蘇老泉,也是二十七才知發憤。」
「你今年不過三十六,能知用功,也不算太晚。」
「我看你近來的文章,勉強能評個言之有物。」
「鄉試,當是有些把握。」
「但若想能再進一步,卻還是不夠。」
「不過,古話也說`時也,命也`。若金秋,你鄉試能過,明歲倒是可以進京去碰碰運氣。」
「或許,你有些運道,也是未必可知!」
他孫子謝子安命中雖只無正官,但有印殺,今年秋正適逢大運,科場可搏!且元宵夜謝子安殺伐果斷,官相已露。
元宵宴後,謝峰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