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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層只有兩張酒桌,店小二指向了靠外的一張桌子說道:“那位子,便是秦相爺到小店時坐過的。”
那邊的位子緊挨著欄杆,觀景甚是方便,李文軒便說道:“丘兄,我們過去吧,這相爺坐得,我們也坐得!”
於是兩人坐下了,店小二正要正要上前言語,可是樓高風重,不知哪裡突來了一陣風,只聽得自簷角琉璃瓦之處果真如店小二所言,嗡鳴之聲漸起,細柔又長,有舒有緩,甚為好聽,只是時間不多,少時這聲音便消失了。
丘山當即讚道:“果真的是鳳鳴!妙!真妙!”
店小二也說道:“兩位真的是貴人啊,這小樓上時常有風,卻不是時常都有鳳鳴,您這遭可是半個月來鳳鳴頭一次響起呢,一會我得告訴掌櫃的去,讓他也跟著您沾沾好運氣。”
李文軒與丘山聽到店小二如此一說,更是高興,李文軒道:“勞煩小二哥代我二人選幾樣美味精巧的菜餚,再來一壺老酒,我二人今日要喝個痛快!”李文軒說罷看了看丘山,丘山是點頭贊同。
店小二響亮的應了一聲說道:“二位,您等好嘞,一會一定包您滿意。”
店小二走了之後,李文軒向丘山問道:“丘兄,方才那店小二提及秦相爺的時候,我見你神色有變,欲言又止,到底是為何啊?”
丘山苦笑一聲說道:“現在你的眼眸子也犀利了,這個秦相爺,唉!”
李文軒見到丘山嘆氣,更加想知道這究竟是何故。“究竟如何呢?”
丘山說道:“秦檜,可以說是當今世上的第一才人,百家經典不一不通,且能貫通運用,甚得當今聖上寵幸,除此外他還寫的一手好字,自成一派,破有大師之風,方才酒樓匾額上的字,你也都瞧見了,那便是秦相爺的筆跡。”
李文軒又問道:“照你說來此人當是大宋的大賢之人了?那你為何又一再嘆氣呢。”
丘山說道:“可惜……可惜他終究是個酸腐的文人,不思進取,整日勸說當今聖上偏安一隅,與那金賊求和,極力反對北伐收復中原。”
“可恨!”李文軒一拳打在了桌面之上,罵道:“我還以為是個什麼好人,身居宰輔,可原來不過是個苟安之徒!”
丘山也激動的說道:“現在當今聖上在臨安已經坐穩了這半壁的江山,身邊又多是這些主張與金人求和的大臣,長此以往,不曉得我大宋何時才能夠北上收復中原,還都汴京!”
李文軒與丘山本來是想著在這酒樓裡瀟灑一番的,哪想到會無端的鬱悶了起來,丘山說道:“罷了,罷了,不說這事了,難得今日這般清閒,何必擾了心情?”於是兩人也就都不再提這掃興的事情。
李文軒與丘山又稍坐了片刻,店小二與另外一名夥計一同上樓,為李文軒與丘山擺上了八個小菜,又放下了一罈子的女兒紅。李文軒與丘山早就餓了,兩人互敬了一杯,然後便都不客氣了,吃吃喝喝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李文軒與丘山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有人扯著嗓門喊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李文軒聞詩稍一揣摩,情不自禁,霍的起了起來,大聲讚道:“好一句‘直把杭州作汴州’!”
第七十五章落魄傲書生
李文軒與丘山站起身來,尋著聲音,扶著欄杆由上向下望去,只見得熙攘的人群中有一青年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中等身高,但瞧著瘦弱,一身粗布衣衫上打了四五個補丁,不過倒也乾淨的很,此人拿了一壺酒,邊走邊喝,嘴裡還不斷的重複方才的詩文,走路一搖三晃,甚是癲狂,路人瞧著這人不是失心瘋就是撒酒瘋,都遠遠的避開了他。
李文軒禁不住說道:“好一個怪人,不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