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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家。
一旦到那程度,誰不同意,也沒用。
沈楨嘟囔,“她誇我。”
這萎靡的態度,不像多麼中聽的好話。
他揚眉,“誇什麼了。”
“誇我像番茄,長得圓乎乎的。”
陳崇州悶笑,“也是實話。”
她氣惱,當場翻臉,“我為什麼胖啊?不是為你生兒子?你們這群狗男人,全沒良心!”
他好脾氣,照單全收,“夫人教訓得對。”
狗男人,陳崇州忍了。
沈楨生氣就愛叫他狗男人。
至於兒子,這茬他沒來得及“報喜”。
當然,對他是喜,對沈楨,未必是喜。
她醋勁兒大,不樂意懷他的小情人,樂意懷自己的。
上星期五,她去市人民醫院產檢,掛蔣瀾的號。
蔣瀾升職稱了,婦科的副教授。
沈楨套了半天,灰溜溜地沒套出個結果。
轉天,陳崇州中午在食堂堵蔣瀾,貢獻一份豪華大餐,“我給孩子買米老鼠玩具,買公的,還是母的。”
蔣瀾開啟飯盒蓋,“紅燒羊排,糖醋蝦球,清炒秋葵,四十五塊錢的標準,妄想在我這裡釣魚啊?”
“這是食堂最貴的組合了。”男人捲起白大褂的袖子,“我現在還餓著。”
她哂笑,“行了吧!陳醫生哭窮呢?你住別墅。”
“已婚男人兜裡沒錢,我特意為蔣主任攢的私房錢。”
蔣瀾沒吃,又合住,“我不領情。”
陳崇州站起,緊隨其後,“蔣主任,奶瓶買粉的藍的?”
“黃的。”
他笑了一聲,“嬰兒車呢。”
蔣瀾深吸氣,“全科室人盡皆知陳醫生想要女兒,你安心當女兒奴吧。”
之後,陳崇州眼底總是蓄著光,像盛滿星星。
沈楨懷孕五個月時,陳翎的腦部監測儀忽然顯示巨大的波動。
主治韓昭百思不得其解,掀開陳翎的眼皮,又試了試心跳,“第一次?”
護士翻閱記錄,“各項體徵始終平穩,應該是第一次。”
韓昭掃了一眼沈楨,“是不是對於他很重要的人,或者提及他未完成的心願,刺激他了?”
她恍惚搖頭,“我只是告訴三叔,我胎動了。”
陳崇州在外間會客廳處理市人民男科積壓的化驗報告,沒吭聲。
他心裡有數,波動的原因是沈楨太鬧騰。
陳翎這人,喜靜。
陳家的兩位公子不嗜好熱鬧,陳翎更甚。
讀一本刑偵書籍,能專注一天不講一個字。
而沈楨在耳畔沒完沒了嘮叨,他雖然深度昏迷,終歸有零星的感應。
馬博平結束院裡的研討會議,親自檢查一番,收起聽診器,“陳局有求生的意志。”
韓昭大喜過望,“有奇蹟嗎?”
“暫時無法定論,確實有反應了。”馬博平安慰沈楨,“和陳局多聊天,有助於喚醒他。”
結婚後,陳崇州寵得她驕縱任性,可實際上,沈楨骨子裡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人。
尤其,怕大夫。
李惠芝說過,她自幼打針喝藥,一邊哭,一邊遵從醫囑。
很老實。
於是,在她迴圈往復極為賣力的“攻擊”下,陳翎的精神波動愈發頻繁。
這座城市每逢冬季必定下一場鵝毛大雪。
今年也不例外。
洗過的病號服晾在暖氣片,烘得熱乎乎,陳崇州替陳翎換上,隨即接到顧院的電話,避到走廊。
沈楨擦拭著陳翎的胳膊,“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