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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頭就從窗戶裡蹦了出來,只見他們身上穿著一圈白花花的,棉絮外露的衣服。而他們雖然看上去身體不協調的模樣,卻好似有千把力氣能使,身體更是靈巧,隨便在空中一個鯉魚打挺就抱在撐住小樓的柱子上,一路滑溜到黃土地面上,竟是一點灰塵都沒濺起來。
怪老頭蹦蹦跳跳地跑到跪著的鷹鉤鼻跟前,繞了兩圈後,那個細長的老頭就奇怪地說道:
“申老頭,薛老大身上有股子味兒。”
“常老頭,俺鼻子沒壞……是有股子熟悉的味兒。喂,薛老大,你上哪個窯子逛了?”
矮老頭湊到薛老大的身邊聞了聞,砸吧下嘴巴,那張幾乎咧開到耳邊的大嘴裡滴下一串渾濁的液珠。感受著耳邊那略帶溼熱的氣息,馮不常感覺自己那竹簡身體都要和薛老大一樣汗毛直豎。
難道這個老頭能發現天書中的自己?
心驚膽戰片刻,馮不常的擔憂並沒有實現,只聽得那個瘦長如蛔蟲的老頭道:
“呸,你就知道個窯子!哪家窯子這麼臭……”
常老頭那細長的臉繞著薛老大看了一圈也沒說出個好歹來,想了半天,他們乾脆伸手夾起薛老大和被扔在地上一直無人問津的阮雯,三步並兩步就順著杆子爬上小樓。哪怕是攜帶著兩個成年人,這兩個老頭的身手依然了得,只呼吸間就攀著沒什麼凹凸的外牆進了樓裡,而他們身後的那些小嘍囉們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手腳並用,費勁地從撐著房子的柱子爬上去。
一路上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只有粗重的呼吸和砰砰直跳的心臟在馮不常的感知中清晰可聞。
進了房間,首先看到的是數片白布屏風將窗外的陽光盡數擋住,繞過屏風後,又過了兩道門檻,鷹鉤鼻才被拖進了一個三丈見方的房間。房間內一片昏暗,但也能勉強看清那寒酸的裝潢。
其中並沒有什麼值得馮不常注意的地方,無非就是些破爛的木頭傢俱,和幾個還留有些許殘羹剩飯的鍋碗瓢盆。
倒不如說這裡根本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東西——但問題在於,這裡的正常的氛圍,才恰恰是最不正常的。
而隨著鷹鉤鼻雙雙被摁跪在地上,後來跟上來的那些嘍囉根本沒有一起跟著進房——被作為戰利品的阮雯也不在這邊,早在那個白色屏風外,阮雯就好似被安置在了另一個房間裡。
嘍囉們默默地低頭站在門檻之外,像只木雞一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進也不退。
馮不常這會兒倍感警覺,只是不論如何他都難以從分散出去的感知中找到任何端倪,也沒發現有任何其他喘氣的活物存在。從他們進入這個房間開始,那個令人耳朵生疼的聲音彷彿就消失不見了一般。
而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就再次傳來:
“當時把寨子傳給你,就是看你年輕力壯,能帶著大夥兒發發財。可這回咱們損兵折將,死了這麼些兄弟,你說,耶耶該怎麼罰你?”
該死,這人究竟在哪裡?
不斷掃描著周圍的馮不常這會兒也終於在心中升起幾分煩躁,可他這會兒聽到的聲音卻彷彿來自於四面八方,帶著混響的低沉話語頗有些令人喘不過氣。
鷹鉤鼻張著嘴想要辯解,可還沒等他出聲,那聲音就再次說道:
“不過,念在你有心,給耶耶抓了進補的藥回來,也算是將功折罪……”
聽到這樣的話,鷹鉤鼻頓時大喜過望,可緊接著:
“今天就饒你一半吧,剩下半邊明天再說!”
他身下的地板就突然變得好似沼澤一般,逐漸吞沒著他的雙腿——
不。
不只是地板,
天花板、牆壁、破爛的傢俱、生鏽的鍋碗瓢盆……
這房間中的每一寸、每一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