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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善意,他愈發像二郎說過的那個聶三郎。
姜月這灘渾濁的死水,也湧動清澈起來了。
阿照尚可死灰復燃,他已是一團被水澆透了的死灰,再無重燃可能,只是他們這些人,有一個能走得出來,便已是上天寬宥,般若想著,嫣紅的唇不自覺勾起一抹苦笑。
姜月的水瘡共生了七日,待到她耳目清明,渾身輕鬆地醒來,大概是個晌午,她不能見風,也不能見光,門窗的縫隙都教聶照用棉花塞上了,屋裡悶黑一片,只是熱氣蒸騰,讓她猜測是正午。
她眨了眨眼睛,踢了踢腿,才發覺自己還枕在聶照臂彎上,鼻息間縈繞著他肌膚上的淡香,他側臥著,只在床上佔了一小塊地方,閉目小睡,感到姜月動了,皺著眉,下意識又輕拍哄她。
姜月先是心臟猛地一縮,接著放大放大,被灌滿了溫水似的,如此溫暖,許久之後才感覺一陣恐慌,自己枕在聶照的臂膀上並不合適,他可是自己丈夫的哥哥啊!她這麼做怎
麼對得起死去的丈夫?
她連忙起身,離他遠些。
聶照也被她的動作驚醒,揉了揉眼睛,手背探了下她的額頭,被姜月拘謹地躲過去。
她現在心臟還砰砰亂跳,有種揹著丈夫偷人的錯覺:“三,三哥,謝謝你,你一直照顧,我,但,但我們這樣,不合適……”
姜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狼心狗肺,但的確她不能再和三哥有肌膚接觸了,這是不道德的,可是她又忍不住貪戀這份溫暖,如果,如果未婚夫就是三哥那多好啊,那她就能有這麼好的一個親人了。
聶照嘶了一聲,嗓子有些啞:“怎麼病一場又結巴了?哪兒又不行了?”
“我們這樣,對不起聶昧。”姜月搖頭。
聶照沉默了,他才想起來自己當初隨口扯謊,編出來的弟弟,他若是現在告訴真相,保不齊她又要鬧著嫁給自己,想了想,他還是說:“你病中可是一直抱著我叫娘。”
“啊?”姜月大驚。
“可見你跟我們家還是有母女緣分的,既然如此,我家中也沒有女兒,你就當是我妹妹。好巧我昨晚夢到聶昧,他說讓你為他守寡,他心中有愧,讓我不如認下你。”聶照老神在在。
他的胡話信手拈來,姜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如今上了幾個月學,加上聶照教化,想法與剛來時候大不相同。
她想,如果三哥變成她的哥哥,那他們就是真正的親人了,她有了一個對她非常好的親人!也不必擔心對不起聶昧了!
姜月當場熱淚盈眶,在床上向他作揖:“三哥,以後我一定,給您養老。”
聶照:“……”
他才十八,用不著想這麼深遠的話題,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