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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敏兒還是她最貼身的大丫頭,負責照顧她的日常起居。這個愛鬧愛玩愛笑的姑娘從初四那天起也變得異常沉默,每天夜裡看著房中那張臨窗的空榻,總忍不住要埋在被子裡痛哭一場。
夫妻之間目前的僵局,蕭元啟似乎並不是特別在意。他覺得荀安如在開初最激動的時刻都沒有找到爆發的勇氣,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會好辦得多,只需要花費時間慢慢安撫勸哄,一個軟懦的閨中女子怎麼可能不乖乖聽從他的掌控。
臘月十八,所有東境將領分批覲見完皇帝的第二天,蕭元啟借著難得的晴好陽光將荀安如從屋子裡帶了出來,陪她沿著蓮塘散了會兒步,又從袖中取出兩張紙頁,遞進她的手中。
荀安如柔順地低頭看了一眼,不明白,但也不想問。
「這是你嫁進來的第一個年關,有些事可能還不太清楚。我把府裡平時來往的人和年下要走動的地方列了個單子,你照著準備就是。」
「……是。」
蕭元啟毫不在意妻子的寡言,展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身,就著環抱的姿勢將第二頁紙箋翻上來,「東境這十位將軍被恩准入京參加年宴,這是他們的住處,你各備一份例禮送過去。」
蓮塘、東境……這些明顯會觸發痛苦回憶的景象和詞語,蕭元啟毫不避諱地逼著她看,逼著她聽,逼著她麻木之後,漸漸習慣。
荀安如的聲音微微顫抖,「知道了。」
蕭元啟捏著她的手指在紙頁上點動,「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禮單再加厚一倍。這個嶽銀川,加厚兩倍。記住了嗎?」
「記住了。」
蕭元啟滿意地笑了笑,在她鬢邊親了一口。
儘管荀安如目前的恍惚狀態需要蕭元啟為她操心,可總的來說,更讓這位萊陽王覺得擔憂的還是新近履任巡防營統領的何成。這個職位對蕭元啟的大計劃來說至關重要,萬萬不能因為年下疏漏犯個錯被人給撤了。何成這個人平時辦事雖然聽話認真,能力也還不錯,但京城民間在年下有什麼活動,有哪些高門貴第需要注意,大批外官進京走動該如何把控等情況,邊域長大的他實在毫無經驗。蕭元啟不得不花費大量精力,在背後替他安排指點。好在最重要的年尾祭典是由禁軍負責,何成也早出晚歸十分盡職盡責,直到臘月二十五朝堂封印,京城大面兒也沒有出現什麼亂子,蕭元啟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不過凡事要看兩面,主子的高度關注固然能幫助何成將局面管控得更好,但同時也引發了他高於平日數倍的緊張感。近半個月來他每天忙忙碌碌一心撲在巡防營的事務上,完全稱得上是心無旁騖,直到有天夜裡回到府中,在臥房枕頭上看到了一塊船形玉佩,這位萊陽王的心腹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另一項任務——負責與東海之間的暗中聯絡。
「何將軍最近可是忙瘋了?」後窗邊紗簾輕飄,戚夫人一襲深藍勁衣,如同鬼魅般自暗影處現身,冷冷地一笑,「我進城已經三天,留過好幾處暗訊,將軍竟好像完全看不見似的。實在沒有辦法,我也只能上門來問你一聲,這避而不見到底是不是王爺的意思?」
何成快速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沒有如以前那般留心,但就這麼承認疏忽又不甘心,只好搶先沉下臉來,輕哼了一聲,「王爺早就說過,沒有大事不得聯絡,夫人總是這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豈不是早就違背了當初的約定。」
「沒有大事?」戚夫人挑起一雙秀眉,「金陵城的弓弦繃得都快要斷了,將軍還說沒有大事?」
何成清了清嗓子,順勢將語氣放得鬆緩了些,問道:「好了,既然夫人已經來了,也不必多扯閒話。到底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吧。」
戚夫人微微斜過半身,撫著紗燈下垂的流蘇,笑得甚是嬌媚,「王爺信任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