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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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大差異,需要進入專門的程式,所以很難說是一般的失誤,但是問題在於儲蓄員死不承認,而且也不能證明她和那所謂的儲戶是勾結在一起的。
開會討論的時候大家都認為這個儲蓄員有和他人勾結作案的重大嫌疑,但是卻苦於無證據證明這一層因果關係。有位領導認為無論如何,既然損失已經造成,就一定要有人來承擔責任,所以對這個女儲蓄員必須嚴肅處理。
這個時候我傻傻地提了個意見:“疑罪從無,還是放了她吧。”所有的人都驚詫地看著我,覺得我在天方夜譚……
後來法院以非法出具金融票證罪判了那女儲蓄員四年。其實真要是查出她勾結外人結夥作案那就應該定貪汙罪,四年太輕了;但是如果她真的只是工作不細心,那她的一生就算是毀在這次粗心上了。對一個人來說,有罪和無罪是無法逾越的屏障,我們真的能把它們簡單加起來除以二嗎?
檢查工作回來的路上,關科長不停地批評我在案件討論會上亂講話,我只好低著腦袋傾聽訓示。打那以後,訓斥我就成了關科長的一項日常娛樂,隔三岔五他就晃悠到我們辦公室來就我工作中存在的各項弊病闡述自己的論點。主題無非是我們這些大學生眼高手低,毛還沒長齊就覺得自己是神探,要不是老同志們在後面頂著,我們這些傢伙一個個早犯錯誤了。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就把自己當作一正被開水狂燙的死豬,埋頭作檢討狀,只有在眼神偶爾掠過的一剎那方透出點死不悔改的性子來。
大軍和小齊每次見我捱罵,要麼就假模假樣拿本書扯幾段衛生紙藉口去上廁所,要麼就埋頭翻著案卷不說話,因為關科長雖然是說我,但怎麼著也有點兒指桑罵槐的意思,在領導意思沒有揣摩清楚之前他們自然是不能亂說話。
小齊正指望能在年底的新幹部選拔中得以提拔,而大軍參警五年入黨問題一直沒有解決,他們才沒膽子摸老虎尾巴出來打圓場呢。老江則要老到一些,每當看我被訓得即將忍無可忍時,他就假裝接聽電話,用他黃鐘大呂般洪亮的聲音蓋住關科長的音量。這時候關科長一般也不好意思再提高分貝,迅速把自己的觀點歸納總結一下也就凱旋而歸了。事後我都衝老江感激地笑笑。
時間長了我也慢慢對領導有了意見,趁老江不在的時候,偶爾也暗地裡說幾句批評關科長業務水平和臭脾氣的話,一般都還算是有的放矢,並沒有空穴來風。其實大軍和小齊也不是肚子裡面沒意見,才開始只是聽聽,被我說中痛處了也開始痛陳革命家史,這才讓我明白原來每個兄弟們肚裡都有本難唱的經,只是迫於壓力不敢表露而已。
有一天,我正和大軍小齊他們聊剛剛在石家莊發生的靳如超爆炸案,黎科長突然打電話過來讓我到他們辦公室掃地,我琢磨著領導好像沒有叫我們去打掃衛生的習慣,但想想還是拎著掃帚一路小跑到隔壁辦公室,黎科長一個人正坐在桌前漫不經心地看著檔案,見我來了就隨口說一句:“剛才來了幾個檢察院的客人,丟的菸頭挺多的,你給掃掃。”
我答應著便開始動手,一邊掃一邊納悶,這菸頭不多啊,隨便兩下不就掃完了麼?這時候我突然聽到隔壁我們辦公室裡的一陣大笑,原來大軍和小齊聊得興起,繼續在開領導的玩笑,我在這屋裡居然聽得清清楚楚。抬頭一看,原來科長辦公室的窗戶並沒有關,聲音全部以高保真的效果傳進了領導的耳朵裡面。我突然覺得一陣寒意順著脊樑骨一直從後腦勺走下來,簡直比當年被人用槍指著還要覺得恐懼,敢情我們平時那些胡說八道領導只要一開窗戶就能聽得到。
我抬頭輕輕瞅了眼黎科長,發現他依然沒事人似的在檔案上塗塗畫畫,我小心翼翼遞上一句:“科長,我打掃完了。”黎科長衝我一笑,說:“真掃完了,那以後要注意保持衛生啊,尤其是你們辦公室。”我這時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