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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前日阮秋色出逃, 衛珩本可以立刻讓人將她捉回王府,或是去找她當面說個明白——只要摘下面具讓阮秋色看看他的臉,想來她對這樁婚事就不會這麼牴觸。
可衛珩偏不這樣做。他只是默默地跟在阮秋色身邊,瞧她每日都做了些什麼。
「你這人是當奶媽當上癮了吧。」雲芍利落地付了錢,將酸梅湯遞到他唇邊,「說好了出來陪我逛街, 怎麼還是一門心思想著你們王爺?」
時青耳根有些發紅, 卻還是順從地喝了一口,然後接著道:「真不用去勸勸嗎?婚禮在即,新娘子卻還在外面瞎逛,王爺又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真是的,酸梅湯都堵不住你的嘴。」雲芍嗔他一眼,「你們王爺性情彆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八成是因為阿秋聽說他面容可怖就想逃婚,心裡有氣唄。你讓他這時候去用好皮相吸引阿秋, 那不是妥妥的『以色事他人』麼?他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能願意才怪呢……」
其實剛剛得知阮秋色逃出王府時,衛珩心裡是有些怒氣的。然而此時此刻,他看向阮秋色的眼神裡,更多的是饒有興趣的探尋。
阮秋色拐過了一條街,停在了一家小酒館的門前。這家館子的羊湯出了名,但她最喜歡的還是店裡的酒。
「姑娘怎麼一個人來?裡面請,」見她一個女子,店主老林頭愣了愣,忙迎上來道,「您想來點什麼?」
阮秋色茫然地「啊」了一聲。她是這家館子的常客,老林頭怎麼像是不認得她一般?
哦,可能是因為今日她穿了女裝的緣故,又或者是老林頭當年那輕微的眼疾,這幾年又厲害了許多——就在她想不起來的這幾年。
「那就……梅花釀吧。」她悶悶地應了一聲,將包袱放在一旁的座位上,「明日有一樁大事,該喝好酒。」
衛珩也走進店裡,在她身側不遠的桌邊坐下。
老林頭麻利地端來了酒,還附贈了兩碟小菜:「是呢,明日京中可有樁大喜事——咱們那位大理寺卿寧王殿下,終於要成婚啦——」
聞聽此言,阮秋色本就心事重重的臉色更垮了幾分。她接過老林頭倒滿的酒杯,猛地喝了一口,就聽老人家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又道:「聽說要娶的是書畫天才阮侍詔家的女兒,她以前是我們店裡的常客,人很活潑的……」
瞧見阮秋色的表情,衛珩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老林頭可謂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兩日他跟著阮秋色,發現自己的未婚妻東奔西跑,竟是在四處打聽著自己未來的夫婿。
她先是在東西兩市有名的說書攤子上聽了半日的鐵面閻王拍案驚奇,又向見多識廣的說書先生們打聽,那寧王破獲的案子中,苦主們家住哪裡——她倒是很聰明,沒有偏聽偏信那些怪奇傳說,而是打算親自去查問第一手的資料。
這京中親眼見過寧王斷案的人不少,衛珩也知道從他們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話,無非是些「凶神惡煞」,「冷酷無情」的字眼。畢竟他查案時只關心線索,那些死者家人的哭求向來是懶得多聽的。
正如他也並不關心阮秋色從那些人口中聽到了什麼,反倒是被她打聽自己的這份心意取悅到了——即便阮秋色在失憶的狀態下逃婚,也並非是要一意孤行地取消婚事,而是想多打探些資訊來做最後的決定。
只是這一圈打聽下來,阮秋色果然越發心事重重。
「那寧王也是很有意思,放著京中那麼多名門淑女不娶,偏要娶阮家那個不著調的假小子!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怪癖……」
老林頭方才起了個話頭,店裡的酒客便順勢議論了起來。
有個書生嘆了口氣道:「就是,那阮秋色雖然畫得一手好畫,可名聲是著實不好聽啊。不然也不會蹉跎到快二十了還沒人敢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