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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才十五?」衛珩居高臨下地瞟了她一眼。
「是啊。怎麼,美人兒嫌我年紀小,怕我沒錢?」阮秋色裝出一副老油條的神氣,拍拍胸口道,「這滿盛京的秦樓楚館,誰不知道我阮秋色出手闊綽?你到市面上打聽打聽,我畫的美人像如今可值幾十兩紋銀……」
「我朝有律,出入聲色場所,須得年滿十六。」衛珩雙手抱胸,打斷了她的話,「違者罰銀一百兩,或,杖責三十。」
「嗐,哪有人管這麼多?官府來問,我說我滿十六了便是。」阮秋色滿不在乎地擠擠眼,又來扯他的衣袖,同他嘰嘰咕咕,「美人兒你說話講究,想來是家中獲罪才流落到這裡。我跟你說啊,在這清風館你可不能太清高,容易招那些老變態的惦記……」
「欺騙朝廷官員,罪加一等。」衛珩將衣袖從她手裡抽了出來,不留情面道,「你是打算交二百兩的罰銀,還是領六十板的廷杖?」
「朝廷官員?」阮秋色環顧四周,不解地撓撓頭,「哪有什麼朝廷官員?美人兒倒是喜歡開玩笑……」
「不巧,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當朝大理寺卿。」衛珩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果然看到方才還神氣活現的小姑娘瞬間呆若木雞,於是更生出些許促狹的心思,「你一口一個『美人兒』,是在調戲於本王?唐突朝廷命官,又是皇親,可要罪上加罪,流放到邊關去服苦役的……」
十五歲的阮秋色,已經初具他們相遇時那不著調的雛形。她聽衛珩講了自己失憶的前因後果,不但沒有任何驚慌,反而滿臉難以抑制的興奮。
「沒想到啊,幾年後的我竟如此有本事,連這麼好看的男人也能勾到手……」
她說著搓了搓手,躍躍欲試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美人王爺,既然咱倆是馬上要成親的關係,我能摸摸你的臉嗎?我還沒見過這麼滑溜的面板呢。倘若畫了你的畫像拿出去賣,那我豈不是要發財了……」
有那麼一瞬間,衛珩覺得這婚事還可以再考慮考慮。
然而最終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原諒了阮秋色的不著邊際——自打阮清池失蹤,她便在二酉書肆與蒔花閣眾人的照料下長大,而這兩個地方的人……眾所周知,沒一個靠譜的。
所以在三日前,衛珩聽說她從王府裡偷溜出去,蒔花閣和書肆裡都遍尋不著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直奔清風館,將正對著清俊小倌寫生的阮秋色抓了個現行。
「美人兒,王爺,我可是清白的,」阮秋色慌裡慌張地收拾著畫具,一面給那小倌打眼色讓他把敞開的衣襟系嚴實,「我只是來畫幾張畫,幫朋友個忙嘛。你不知道,我朋友被個紈絝看上了,我得幫他贖……」
「朋友?」衛珩冷冷睨她一眼。
「普通朋友,真是普通朋友……」阮秋色連連擺手,「沒沒沒你好看,真的,我看了你之後哪還看的進別人,都是些庸脂俗粉,狂蜂浪蝶,露水情緣……」
「……」
他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不生氣。衛珩這樣告訴自己。
「啟稟王爺!」寧王府中的侍從匆匆來報,「阮姑娘已經被你關在小黑屋裡三天了!」
衛珩淡定地抿了口茶:「那她知道錯了嗎?」
「她畫了十好幾張王爺的畫像,說要拿出去賣錢,再給清風館裡的小倌宿月公子贖身呢!」
「……」衛珩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傅宏是死了嗎?十日已到,他還不過來?」
傅宏的第二次針灸治療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王爺,這不能怪微臣啊——」看著衛珩想殺人似的眼神,老人家委屈地打了個哆嗦,「這不是,這不是比之前有些進展麼?至少阮姑娘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你說的進展,就是從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