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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巖愣了愣,他看了看梁王,又看了看地上的刀,顫抖著手撿起了,咬了咬牙,當下便往脖上抹去。
電光火石之間,雙手一麻,耳邊尖銳的一聲,那柄刀早已斷成了兩截,兀自在地上嗡嗡作響。
李岩心中劇烈跳動。
「記住了麼?」蕭玄衍垂下眼看他。
李岩心間震動,俯身在地,「末將記住了。」
「定遠軍中人的命是死在沙場上的,而非自己手上!」蕭玄衍看著李巖,「下去,明日去營中領五十軍棍!並除了副將之位,降為百夫長!」
五十軍棍已是嚴苛,又是降到百夫長,這自是一個極其嚴厲的處罰,可一聽梁王並沒有趕自己走,李巖高興地與撿了寶似得,當下連連磕頭道謝,便下去了。
「慢著!」
李巖恭恭敬敬回頭待命。
「給本王拿些金創藥來!」
李巖呼吸一頓,餘光看了看床上那個少年,不敢怠慢立刻去了。
夜愈是深沉,月色愈是動人。
啞僕們合力抬了裝有溫水的木桶進來便下去了,蕭玄衍除了顧清寧身上那已經髒汙的衣服,將之抱進浴桶中,左手將他的雙手握了,固定在木桶邊沿,不讓他碰水,給他用柔滑的絹布將傷口旁的血跡擦拭乾淨。
整個過程中顧清寧都是雙目緊閉的,梁王也不管他,只是沉著臉幫他清洗。
沐浴乾淨將他抱了起來,用浴袍裹了放在床上。
有些微微的鼻息撲在顧清寧的臉上,他側了頭,躲開他的氣息。
手被抬了起來,悉悉索索的,有什麼東西撒在手指上,開始有些涼意,但隨即劇烈的疼痛襲來,顧清寧嗚咽一聲,
知道這金創藥敷上去會疼,蕭玄衍冷冰冰道:「忍著。」
早已疼的麻木了,可是因為方才熱水澡的舒柔,那些遮蔽了的疼痛如同洪水卷席當下復又揪扯起來,顧清寧忍不住睜開眼睛,看著自己那滿是口子的手指,疼得發起抖來。
耳邊似有似無的一聲嘆息。
蕭玄衍將他攬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頭頂,手上的動作放的溫柔了些,輕輕地用潔淨的布帶一點一點地纏上去,顧清寧聽著那厚厚胸膛上傳來的沉穩的心跳聲,不知怎麼的,竟有些恍惚。
發尾被溫水打濕,蕭玄衍扯了一旁的軟布給他一點一點擦拭,顧清寧渾身赤裸,如同幼獸一般蜷縮在蕭玄衍懷裡,燭光搖晃著,那些啞僕早已都被趕了下去了,屋內安靜得只有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顧清寧眼皮愈來愈重,最終靜悄悄地在蕭玄衍懷裡睡著了。
眼角還掛著一顆淚珠。
蕭玄衍將他輕輕放下,將落在頰邊的一絲烏髮拿開,吻去了那點濕跡。
身下的少年已經十八了,原本有些圓潤的身子開始有了些優美的線條出來,白淨如同一塊巧奪天工的羊脂玉,腰肢很細,抱在懷裡很是貼服,他的鼻尖還有些發紅,薄薄的眼皮上印著點粉色,長長的睫毛卷翹著,在眼下投了淺淺的一點陰影,讓人心間一片柔。
很早便見過他了,那是他的百日宴上,當時太傅夫人產下他便去世,但按照習俗百日宴還是要操辦,太傅一臉藏不住的愁苦,連帶了這個嬰孩也不斷的哭,宴席上的官員面面相覷,甚至奶嬤嬤也哄得沒了辦法,蕭玄衍見他哭得那般厲害,忍不住便將他抱了,沒成想,剛剛入懷,那嬰孩便不哭了,掛著眼淚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
原來開始便註定的,是受不得他的眼淚的。
夜色愈發深沉,涼意從外頭瀰漫進來,那少年有些微微的瑟縮,蕭玄衍躺了下去,將他摟進懷裡,閤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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