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第1/4頁)
晏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晏冬居住的甘棠苑在三房院落的裡進。
甘棠非棠, 而是梨樹的一種,這位謝氏四娘子名裡帶冬,卻不喜梅花而偏愛棠梨。謝公在世疼小女, 甘棠苑便是除了上房之外最朝陽的小院,宜花也宜人。
經過空空如也的三房庭院, 陪同的岑山向四小姐略提了提女郎將三房遷出祖宅的事。
謝晏冬聽後,點頭無言。
謝氏百年豪族, 中表姻親盤根錯節, 若認真要追究這樣一個龐大家族裡的陰私細情, 非有大精力大魄力大定力的人難以做到。含靈先震懾族老, 後頒佈新令, 為自己立威的同時表出重整家風的決心, 是個天生做家主的材料。
至於她的三兄……父親一生三子一女, 大兄蘊藉博學, 二兄修美風流, 輪到這個三兄,便顯得平庸無奇了些。
一人先天稟性自有定數, 怪不了父母偏心沒給,所以謝晏冬知道三兄有些妒忌之性,如今搬出去了,兩相清淨, 未嘗不是好事。
謝晏冬回房後先沐浴更衣,然後去了趟湘沅水榭。
得知混淆了謝氏嫡長子身份二十年的大密謀,皆出自大嫂之手,謝晏冬於情於理也要與她見一見。
不過她並非去責問。略坐了一時,她出來後找到謝瀾安,溫婉地看著侄女, “黃檗鬱成林,當奈苦心多。別怪你母親。”
謝晏冬和當初的謝逸夏一樣,沒有責問謝瀾安一句為何期瞞他們,只是就事論事。
其實她同阮碧羅是全然不同的兩種人,阮碧羅可以一生為一個心愛的男子而活,而謝晏冬卻會僅僅因為所嫁夫君才情不如自己,就算他是琅琊王氏的貴公子,也斷不肯讓自己忍受委屈,果斷與之和離。
但這不妨礙她情思敏廣,能夠理解一位痴婦的心腸。
更重要的是,她不願含靈活在自傷中。
“我知道啊。”謝瀾安無聲笑了笑。
她同樣理解。
但是不認同。
溫度磨掉之後的親情,也就只剩下無關痛癢的理解了。為此糾結才是蠢人。
晚間她為姑母設了接風宴,謝府幾個小輩都飲了酒,其中屬謝豐年最為開懷——對他嚴加管教的阿父回了荊州,隨性豪情的姑母又回了家,他豈能不樂?
不過筵席散後,謝晏冬只留下幾個女娘在甘棠苑說體己話,謝豐年又十分哀怨,被謝策失笑著扯走了。
餚核既盡,星清月朗,青果累累的梨樹下,重新換上醒酒梅湯與爽口的果子。
謝瑤池跽在涼榻上拂筅做茶,謝瀾安疊著腿倚闌搖扇乘涼,且巧今日賀寶姿入府回事,謝晏冬聽聞她在朱雀橋頭挑戰含靈的逸事,喜愛此女神氣爽朗,也款留在內院說話。
青崖靜靜地守在月洞門處,青衣被夜風吹動,人卻安靜得像塊石頭,一時看眼中人,一時看天上月。
這會兒謝晏冬瞧著謝瀾安輕蹺二郎腿,一派形骸浮浪的模樣,又覺陌生又覺有趣,目光落在她手裡那把竹扇上,眉心輕動:“許多男人家的習氣,不好改吧?”
謝瀾安搖扇的手一頓,彷彿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想了想,“無人規定女子便不可用摺扇,約定成俗罷了。不是習氣不好改,是人們的觀念不好改,認為女子只應照著一個模子生長。”
她輕描淡寫地說:“可女子又不是植物。”
賀寶姿和謝五娘都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謝晏冬笑著點頭,“這話不錯,是我著相了。”
她在小輩面前沒有架子,謝瀾安在姑姑面前也放鬆,想起一個好奇很久的問題,單手托腮,側著頭問:
“姑母才思敏捷,又自小得父兄疼愛,也會有感於女子在世的處境原來與男子不同嗎?”
“人非草本,豈會無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