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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謝瀾安在一開始便給他們交代清楚的:要把今晚當成一場生死廝殺的歷練,只“殺”自己人,不動驍騎營,同時還要防備驍騎營的反攻。
只要不死,她會記住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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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肖浪跪在長信宮冰冷的地上,冷汗浹背。
謝瀾安帶著身後的賀寶姿,恭靜地立在太后座榻旁邊。
謝瀾安今日素面朝天,唇色微微蒼白,往常意氣風發獨來獨往的人,今日也破天荒帶了武衛在身邊。
看來是受到了不小驚嚇啊。庾太后鏤金的義甲在扶手上輕釦,謝含靈是謝氏的家主,她能有何死敵?無非是近日替她籌謀北伐大計,動了朝中某些人的利益。
所幸她未受傷。
卻聽說傷了不少謝家的親衛?
太后威冷的目光射向地上的肖浪。他是自己派給謝含靈的,結果遇事驍騎營毫不出力,她臉面上過不去。
哪怕為了安撫謝含靈,太后也得治了他,沉沉問:“你護主不利,該當何罪?”
主子震怒,肖浪叩頭不止。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敢替自己辯駁,回言道:“太后息怒,卑職自知未保護好直指大人,罪該萬死。然關於那刺客的身份,卑職已有了些眉目……”
謝瀾安瞥眼看向他。
連太后神情都一動,溱洧姑姑問道:“哦?你知是什麼人主使?”
肖浪道:“證據確鑿不敢說,但卑職過後仔細回想當時情形,其中一個刺客所使刀法,有三分像驍騎營雷右使的一個手下,便是擅使□□的牙門將王巍。”
他昨晚跪在謝府門前,心裡一直在覆盤這場刺殺,他與那個蒙面刺客過手了三招,很確定是王巍家傳刀法的路子。
刺客殺人要掩飾家學,所以那人出刀稍顯凝澀,但還是不經意地洩露了二三分,被他捕捉到。
太后聞言微怔,臉色更不好看了。
肖浪和雷震都是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人,當著謝含靈的面如此攀咬起來,豈不是她識人不清?
溱洧姑姑是太后肚裡的蛔蟲,當即喝道:“休要胡亂攀扯,雷右使是驍騎營的人,有何理由刺殺謝直指?”
肖浪連忙道:“太后娘娘,這正是卑職要向娘娘回稟的,臣曾無意發現雷震與散騎衛丹丘有所來往,還互贈過姬妾。”
溱洧姑姑深吸一口氣,那衛丹丘是御前散騎常侍……是皇帝的人啊。
難道這場刺殺,與陛下有關?
太后面沉如水,看了眼謝瀾安,只見她安靜地垂手在一旁,喜怒不慍,一副全聽憑她裁決的模樣。
太后略一思忖,運氣道:“召雷震入宮對質!”
雷震正在大營裡點卯,聞諭立即卸甲入宮。
等聽過肖浪莫須有的指摘,他目瞪口呆,一臉冤屈:“汙衊!這是肖左使汙衊卑職!太后娘娘請明鑑,昨夜卑職在黃雀樓吃酒啊,許多人都可以作證。”
肖浪道:“誰不知你雷震有儲錢癖,家常一個大子兒都不捨得花,下個館子都含糊,怎麼會去黃雀樓如此奢靡之所,還偏偏選在昨日,如此反常?”
雷震一噎,他自然不能在太后面前,說自己是向考功部侍郎行賄去的。
他私底下也的確和衛丹丘有些來往,自古良禽擇木而棲,他多觀望觀望宮中的風向,也是多給自己留條路。
誰的身上都不清白,雷震卻也不能坐以待斃,抬頭反問道:“若是我主使,怎會派自己的屬下,輕易被人認出?”
庾太后皺眉沉吟,似有不決。
謝瀾安適時開口,“是了,據我侍衛回報,昨夜遇伏……怪得很,那些刺客用的兵器有所不同,有的衝著肖統領去,有的卻衝向馬車下殺招,難道里面還有第二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