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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河宴面不改色,起身點香。跪香顧名思義就是以香燃燒時間的長短計時。
覺悟對他很是心慈手軟,說是跪香,但不管香柱,也不管數量,他就是跪完一支要走,也算完成了懲戒。而一根香,徹底燃完也不過半小時而已。
說到底,就是他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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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知道裴河宴在跪香受罰,有些難以理解,但她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這件事與她有關,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不得而知。
週一早上從重回島回洛迦山的輪渡太早,了了不想誤工,約好了司機一小時後來洛迦山的碼頭接她,拎著要帶回去的工具箱就坐車去了多寶講寺。
覺悟還沒走,他白天陪著裴河宴在佛堂跪香打坐,到飯點還得屈尊去給他打飯帶到佛堂。他混到住持的位置上這麼久,還沒這麼委屈過。
所以一聽到了了找來,他如蒙大赦,趕緊迎了出去,打算讓了了好好勸勸裡頭那個倔驢。
了了在偏殿坐下沒多久,覺悟便拎袍而入:“我聽小僧說你有事找河宴?”
“覺悟主持。”了了摸不準他的來意,怕他阻攔,將話包裝了一遍,理由冠冕堂皇:“我今天繪完了粉圖,明日要回普寧寺了,所以來找小師父彙報一下進度,想請他過去看看。”
覺悟巴不得,他甚至很殷勤地給了了指了方向:“他就在隔壁,你自己找他說去吧,我去齋堂用飯了,你自便。”
這劇情走勢,令做好被為難準備的了了目瞪口呆。眼看著覺悟的人影都已經消失不見,她這才拎著工具箱走到隔壁佛堂。
佛堂門開著,薄薄的牆壁壓根阻隔不了四周說話、行走等一切動靜。所以她剛才與覺悟說的話,他全都聽見了。
他聽著她將工具箱放在門外,隨即邁過門檻就停在原地的聲音,沒有回頭,只是輕咳了兩聲,低聲道:“壁畫進度不用看,你自己把握就好。晚上獨行不安全,你讓了拙送你去碼頭。”
他許久沒有說話,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又沙啞,像久未維修的齒輪,忽然執行時有生硬的摩擦感。
“那叫託辭,我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怕覺悟住持不讓我見你才這麼說的。”了了抬眼看了看佛像,走近兩步,在另一個蒲團上跪下拜了拜,以示敬重。
拜完佛像,她跪坐著沒起來,也沒看他,只是問道:“你犯錯和我有關嗎?”
“我沒犯錯。”他糾正:“犯戒不等於犯錯。”
還能和她正常說話,說明目前的情況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她的視線從佛像上移開,側目落向他,重複了一遍:“和我有關嗎?”
他忽然閉目,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了了看著他的反應,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她不敢再問,起身想走。可還未等她站起,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留在了原地。
“別急,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