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住店,只要提前一日與大堂經理知會一聲就好。可能對方也是沒想到這次會有女客,了無說要兩張床,酒店就直接留了一個標間,等你們入住提供證件就好。這事確實是他辦得疏漏,我必定狠狠罰他。”
裴河宴聽出覺悟話裡的維護之意,眼皮都沒掀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和他生氣。”
覺悟合掌一拍,瞬間覺得事情已經講清楚說明白可以結束了:“既然你沒犯戒,事情也整理清楚了,這明顯是一個誤會啊。罰什麼罰,不用罰。”
他興高采烈地伸手要去扶裴河宴,甚至不在乎是不是這小子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計給他長教訓,反正沒事就是皆大歡喜,他虛驚一場就虛驚一場吧,反正肉多,出點汗算什麼!
覺悟還在那能屈能伸,裴河宴一抬手避開了他的攙扶:“那晚沒犯戒,不代表後來沒犯戒。”
裴河宴話音剛落,覺悟臉上的笑意頓失。他消化了一下,把該想的不該想的嚴重後果全都想了一遍:“你……幹什麼了?”
過雲曾和覺悟說過,裴河宴這一生有一大坎,過了成佛,不過則剔除一身佛骨,泯入輪迴。他沒具體說是什麼坎,覺悟不知道,也參悟不透。可今晚,他似乎窺見了命運的一角,看到了他的歸途。
他深嘆了一口氣,雖對成佛成道一事並沒有多少嚮往,但他出生市儈,本就不是禮佛的料子。如今的佛寺真正的修行之人少之又少,多的是挖空心思經營圖利之輩。他不過是趕上了時候,否則擱古代,他絕對是人人喊打的壞妖僧。
但他的這個師弟不一樣,天生佛骨,累世修行,他若功虧一簣實在可惜。
到了這個地步,覺悟也不再吊兒郎當,他端起了住持的威儀,肅言問道:“你犯了什麼錯?”
這一次,裴河宴恭順回答:“我起了心念,妄有所圖。”
他沒明說起了什麼心念,可兩人心照不宣,並未將這層窗戶紙捅個稀透。
“犯戒可救,破戒難救。你只動了心念,只要真心懺悔,吾佛慈悲,定能原諒你。你跪香五日,足日再起,以後洗心革面,此罪頓消。”
《佛說目連問戒律中五百輕重事經·略解卷下》中有云:“懺悔即安樂,不懺悔罪亦深。”
懺悔法門也是修行之道。
覺悟自認自
() 己如此處理,誰聽了不說一句公道。可偏偏裴河宴像是要和他對著幹似的:“我做不到洗心革面,住持還是罰得重些吧。”
“你懺悔後再犯戒,就是破戒。破戒除僧籍,再難入法門。”覺悟跳腳道:“我一個真正的出家人都得過且過,你怎麼反而跟個修了幾百年頑固不化的老僧一樣?你既然無法控制自己,那就從心好了,何必今晚在這受罪。”
覺悟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明知故犯也就算了,哪能一邊犯一邊還想著持戒呢,這不自找苦吃嗎?
“不甘心罷了。”裴河宴哪會不知道自己這做法自相矛盾呢,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受誡受懲都是徒勞的掙扎。既不想多年的修行毀於一旦,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對了了繼續動心。
想到她身邊會有別人,他就醋意橫生,一點也沒有當初疏遠她,不介入她因果緣分的果決和堅定。也無法做到對她置之不理,但凡與她有關的事,他就很難做到不偏不倚不側目不插手。
而這些全部都出於本心,沒有一絲勉強。
“我看你確實頭腦不清醒。”覺悟氣惱,來回踱步數下,懶得與他糾纏,丟下一句:“你先跪香吧,跪上五日再說。”
說完,拂袖出門,找地方睡覺。
多寶講寺臨海聽風,若是白日裡在此處閒散打坐,不失為是種享受。可到了夜晚,海水漲潮,潮聲拍岸,再經崖石迴響,那就不是享受是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