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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請藍琪吃個午飯,大家先認識一下。我告訴藍琪,孟老師打算認識她的事。她雖年輕,卻看過《杜月笙傳》,對杜府的事,略知一二,同時也久仰老師大名,表示願意相見。於是又擇了個晚上時間,筆者陪藍琪造訪老師,算是第一次邁進杜府大門。藍琪和老師相見後,孃兒倆談得很投緣,後來又去了一兩次,不過她工作太忙,有時又要出國,以後恐怕就沒有什麼來往了。又有別人介紹,老師又認識了幾位臺視演員,像愛好國劇的韓江、崔福生、高明等幾位,都是杜府的常客。
筆者從此也偶往杜府去看望老師,不過次數不多,除了每年拜年、祝壽以外,一年去不了三四次。因為老師那裡多年習慣的關係,生活重心在夜裡,而筆者不慣熬夜,次晨還要早起上班,太早走又怕掃人家的興,因此就不大常去。早知道天不假年,就應該常去陪老師聊聊天兒,何況還可增加不少智識呢?現在想起來,真是遺憾萬分了。
老師的生日是農曆十一月十六日,每年大家聚聚,吃壽麵祝壽而已。去年(1976)六十九歲,我國夙有“慶九不慶十”的說法。於是在春天起,港臺弟子連同家人,就有屆時唱一臺戲來祝壽的擬議,後來因為大家事忙,無暇排練,就沒有實現,其中有一出打算推出來的好戲,是杜二小姐的《黃鶴樓》。
杜二小姐名美霞,熟朋友都稱呼她的英文名字Ellan,是金元吉夫人。為人智慧高,反應快,明斷、爽朗,不讓鬚眉,饒有父風,是一位女中丈夫。她是姚谷香女士所生,但自幼由老師撫養帶大(孟老師無所出),所以她對老師的感情,比和親生母親還近。以在臺這段時間來說,每天有家務,有一個時期還有業務待理,但是每晚必到老師家去照料起居飲食,一切生活細節。如果萬一這一天有要事不克分身,也必要打幾次電話,叮嚀囑咐。老師的一切內外大事,也都託付二小姐執掌,而在老師面前能進言的,也唯有二小姐一人。
她以前在上海票戲,工小生,曾從姜妙香、葉盛蘭學習唱腔身段,去年的《黃鶴樓》沒有演出,大家失掉一次眼福。
雖然沒有彩排,可是去年老師的六秩晉九大慶,還是過得很熱鬧。頭天暖壽,少數近人參加,清唱聚餐一番。正日子那天從下午起,假座金山街一家航業公司的招待所裡舉行祝壽。老師在香港的弟子幾乎都來了,在臺灣的更不用說,一些國劇界後進也都參加,大家清唱,錄下音來,留作紀念,供老師欣賞。筆者恭逢其盛,也獻醜武戲“清”唱,吼了《連環套》黃天霸辭別施公的四句〔快板〕和兩句〔搖板〕。晚飯後,朱培聲、張宜宜兩位先生更貢獻了一段上海滑稽,大家鬨堂,老師尤其樂得閉不上嘴,那兩天生日過得很愉快。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敬悼孟小冬前輩(5)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張古愚先生創辦了《戲劇旬刊》,每十天出一期,內容談戲文字以外,封面是彩色名伶劇照,次年起改名《十日戲劇》。那時筆者擔任他的北平特約記者,便以燕京散人筆名,經常撰寫國劇報導文字。去年給老師祝壽,送什麼禮物好呢?偶然在一本舊《戲劇旬刊》上,發現封面是老師的便裝全身玉照,便翻照了下來,作成一個帶架子的磁碟子,上書“恭祝令輝前輩七秩榮慶”字樣。送去以後,老師很歡喜,因為連她自己都沒有這張照片了。經筆者幫她考證,是民國二十三年(1934)左右,在天津法租界同生照相館拍的,當時就擺在客廳裡了。後來據李相度兄見告:“嘿!你那個盤子紅啦!是到老師那兒去的人都很欣賞。”因為老師照那張相時候是二十七歲,丰姿俊逸,雍容高貴。雖然老相片的彩色和翻照的技術不理想,但是仍可看出當年丰采的。在臺灣見過老師的人,都是她漸入老境的印象,無怪許多人看了盤子以後對筆者說:“唉呀!原來老師年輕時候那麼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