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我給朱元璋打工那些年7...)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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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發血案的根源到底是什麼?
潘晦細細盤問了跟隨毛綽的小廝,從他口中得知了武城侯此前下帖邀請毛綽過府宴飲一事,眉頭便是一跳,招手喚了心腹過來,吩咐道:“去打聽打聽,看武城侯那天還邀請了什麼人。”
心腹領命而去,很快便來回稟:“武城侯只給少府令一人下了請帖。”
潘晦若有所思。
武城侯是竇敬的長子。
他的態度,幾乎可以判斷就是竇敬本人的態度。
武城侯單獨給毛綽下帖,是想跟他說些什麼?
為了竇家插手少府的事情嗎?
不可能。
這段時間以來,竇家人簡直要把尾巴撬到天上去了。
別說是少府,他的尚書檯、耿戎的光祿寺,就沒有他們不敢染指的地方,他跟耿戎都沒等到竇家單獨設宴相邀,毛綽這個少府令卻等到了?
怎麼可能!
毛綽跟耿家,一定發生了一件單獨指向性的事情,才會出現了這次邀約,而毛綽的拒絕,顯然極大的觸怒了竇家,緊隨其後的就是竇家暴起殺人!
會是什麼事情呢?
潘晦忽然間想起前兩天,尚書檯複核奏疏數量時莫名少掉的那一份了。
他心頭陡然浮現出一抹陰翳,馬上下令逮捕了竇家安插在尚書檯的人嚴刑拷打。
對方的確畏懼竇大將軍,但他潘晦又豈是善與之輩?
被擒住的那個名叫褚道隆的郎官幾乎是涕泗橫流的哀求他:“尚書令,我要是說了,竇大將軍必殺我滿門,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
夜色寒涼,月上中天。
潘晦披著大氅,淡淡道:“竇大將軍能殺你滿門,我便不能嗎?同為反正功臣,竇大將軍敢殺九卿,我就算遜色他幾籌,難道還不能滅一個六品郎官滿門?”
褚道隆汗流浹背,瑟瑟發抖,戰慄著左右遲疑。
潘晦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把你知道的原封不動的告訴我,你會死,但是我會告訴竇敬,你為了保全家人,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為竇敬保密,被我殺掉洩憤,你在地下祈求竇大將軍能夠保全你的家人。不過我有一點要提醒你,滅門這件事情,我可以失敗無數次,但你只能輸一次。”
褚道隆的臉色,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慘白三分。
潘晦問他:“來吧。告訴我,你的選擇。”
褚道隆頹然跪坐在地。
他嘴唇囁嚅幾下,低不可聞道:“是我在呈送陛下的奏疏裡,發現了一份匿名彈劾竇氏一族的奏疏……”
潘晦眼底詫色一閃即逝:“匿名?!”
褚道隆懦弱道:“是。”
潘晦迅速抓住了重點:“筆跡如何?”
褚道隆道:“分辨不出是何人所書。”
潘晦眉頭微皺,有了答案:“竇家覺得,這封匿名奏疏是毛綽所上。”
褚道隆沒有做聲。
因為毛綽已經用性命證明了這一點。
潘晦不由得出神起來。
這件事,真的是毛綽做的嗎?
既憤恨於竇氏跋扈,又被損害了自身利益,且不願暴露本來面目,倒有些像是毛綽的手筆……
但潘晦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
因為所有奏疏都須經尚書檯,才能呈送到天子面前,而他為尚書令,也就是說,理論上所有奏疏在天子御覽之前,他都會先行過目,這份奏疏即便真的遞上,多半也會因為匿名,內容又涉及竇氏一族的緣故而被他攔下。
毛綽怎麼可能不事先跟他通風,就上這樣一道奏疏?
理論上是這樣。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