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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將人安置在小跨院, 楚玥喚了趙揚來, 讓他專門負責給小跨院送一應起居物事。
人是喚到小跨院前的,申元他們也能一併看看人選。
再把之前拔刀奔近的心腹隨衛們叫來, 令抹去方才那事,林林總總, 折騰下來都午後了。
今日她不欲再留下, 臨行前知會傅縉等人, 又問他:“你回府了麼?”
傅縉不是從府中出來的, 搖頭:“我晚些再回去。”
信義坊來得很匆忙, 其實小抱廈本也未必是最終落腳點, 他們原先打算人來了再仔細勘測的,現在遇上楚玥雖不必了, 但附近地形還是得察看一遍。
萬一生變,進退也有個數。
楚玥瞭然:“那我先回去了。”
“嗯。”
二人並肩徐行至小跨院門前,傅縉駐足,目送楚玥挽了挽披帛, 沿著甬.道漸行漸遠。
灰青色的甬.道,點點殘雪,纖細的杏粉身影, 厚雲漸散早春暖陽微微灑下, 她微微仰首,露出一小截弧度優美的頸項和精緻的下頜。
她很柔弱,只每每遇事,總有一種說不出果敢堅毅, 與她婉轉柔美的外表截然相反。
“承淵,這是捨不得嫂夫人回家?”
見傅縉駐足遠眺,樊嶽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揶揄。
他這人本就大咧嘴貧,從前顧忌好友對楚氏女的觀感,刻意避諱,現在看來比從前好多了哇!
這一鬆懈,嘴裡就沒個把門,聽得傅縉皺了皺眉:“這胡說八道個什麼話?”
這青天白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往外冒。
不過樊嶽的德行他也清楚,懶得搭他話茬,收回視線轉身。
樊嶽連忙跟上,話鋒一轉嘆:“真沒想到啊,這趙氏商號是嫂夫人的。”
傅縉挑眉,什麼意思?
無怪他聽不懂,身為侯府嫡長子,後封世子,不管是幼年在京,還在遠赴封地被祖父教養,他所受教育和本人關注點俱多放在軍政朝堂之上,商賈之事,始終要遜一籌。
樊嶽卻不同,他是庶長子,在嫡母打壓下掙扎出頭不易,少年時曾琢磨過往商事發展,因此特地瞭解過諸龐大商號,尤其是那些白手起家的富有傳奇經歷者。
趙老太爺也屬其中一員,趙氏商號涉足諸多行業,遍佈大江南北,那是十足十的巨賈。
不過聽聞他膝下僅一女,奮鬥大半生最終還得隨了他人姓氏,可惜了。
樊嶽當年還嗟嘆過兩句,沒想到,兜兜轉轉,竟落到他兄弟頭上。
他調侃:“誒,你小子娶了金山銀山知道不知道?”
傅縉皺眉,這什麼跟什麼?
嫁妝冊子送至,他確實知道楚氏陪嫁極多,但也僅此而已。哪怕不談當初二人關係,這本是婦人陪嫁,是個男人就沒有惦記的。
傅縉從未了解過,否則,他也不至於不知道這頗出名的信宜櫃坊就是她名下產業。
“陪嫁乃婦人私產,是多是少與我何干?”
這話倒是真的,楚玥在府裡一應用度走的都是他名下公賬,她有錢沒錢,毫無影響。
這個樊嶽當然知道,他就是玩笑兩句而已,見傅縉皺眉,他連忙附和幾句,按住話頭。
不說這個了,他最後真心感嘆一句:“承淵你運氣好,不管那楚家如何,嫂夫人看著也是個不錯的。”
樊嶽娶妻也極不如意,嫡母選了一個人蠢心大的嫁進來,日子一團亂麻不說,他今年二十三,成婚六載,連孩子都沒一個。
難怪如此感慨。
傅縉眼前便浮現出那雙微微上挑的美眸,澄清,明亮。略頓了頓,他拍了拍樊嶽肩膀,寬慰:“今日隱忍,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