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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賜了弟子什麼因緣?又不知攜弟子到何地方?望明示,使弟子不惑。”
觀音說:“你且莫問,日後自然明白。”說畢,便命兩位大師攜悟空飄然而去,竟不知投向何方何舍。
又不知過了幾世幾劫,有個賈雨村最喜歡雲遊天下景點。一日,雨村到花果山遊玩,偶爾在水簾洞聞知那經菩薩點化,被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攜入紅塵的石猴,歷盡塵世上悲歡離合、炎涼世態,知道此事奇而不奇,俗而不俗,真而不真,假而不假。不僅點頭自言自語說:“我從前見猴兄那段奇文,原說可以傳世,所以曾仔細珍藏。不知何時復有這段後續佳話,方知猴兄下凡一次,也可謂再無遺憾了。今既然有緣份,應當不辜負所託,不辜負先知先覺之良苦用心。”
雨村便至那繁華昌盛的地方,遍尋了一番,不是爭名奪利之人,就是餬口謀衣之輩,哪有閒情去和石猴饒舌,一時間竟無合適人選。無奈,只得返回校園,求教於恩師甄士隱教授。甄教授聽了,長嘆一聲,說:“此事我已略知。我只指與你一個人,託他傳去,便可歸結這一新鮮公案了。”雨村忙問何人,甄教授說:“你必須待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於一個憶靜軒中,有個青青草先生,只說甄士隱託他如此如此,就可以揭開這段公案。”
那雨村牢牢記著此言。
時機一到,雨村果然來到一個叫憶靜軒的地方,見那青青草先生正在那裡翻閱歷來的舊書。雨村便將甄士隱言了,方把這《石猴記》示看。
那青青草先生笑說:“果然是‘甄士隱’,‘賈雨村言’了!”
雨村便問:“先生何以認得這些人,肯替他們傳述?況且據我看來,第一件,無朝代年紀地輿邦國可考,第二件,並無大賢大忠、流芳千古的善政,其中只不過幾個平平常常的人物,胡言亂語罷了,也算不得一種奇書。”
青青草笑答:“你何必太痴!我想,歷來野史小說,皆蹈一轍,莫如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別緻,不過只取其事體情理罷了,又何必拘泥於朝代年紀!再者,市井俗人喜看理治之書者甚少,愛適趣閒文者特多。歷來野史小說,或誹謗君相,或貶人妻女,姦淫兇惡,不可勝數。更有一種風月筆墨,其淫穢汙臭,最易壞人子弟。至於才子佳人等書,則千部一腔,千人一面,且終不能不涉淫濫。在作者不過要寫出自己的那兩首情詩豔賦、浪蕩情懷來,故假捏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添一小人撥亂其間,如戲中的小丑一般。更可厭者,內容文理不通,大不近情理,自相矛盾,竟不如這中的幾個人物,雖不敢說強似前代書中之人物,但觀其事蹟原委,也可消愁破悶;其間離合悲歡,興衰際遇,俱是按跡循蹤,不敢稍加穿鑿,至失其真。當今之人,貪者日為衣食所累,富者又懷不足之心,縱然一時稍閒,又有貪淫戀色,好貨尋愁之事,那裡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書?所以這一段傳奇故事,也不願世人稱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悅檢讀,只願他們在那醉淫飽臥之時,或避世消愁之際,把此一玩,隨便一翻,聊以解悶,豈不省了些壽命筋力?就比那謀虛逐妄,卻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腳奔忙之苦。你意為何如?”
雨村聽如此說,思忖半晌,將這《夢幻石猴記》再檢閱一遍,因見上面雖有些指責奸佞、貶惡誅邪之語,但非傷時罵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倫常所關之處,皆是稱功頌德,眷眷無窮,實非別書可比。其中談情說愛,也不過實錄其事,又非假擬妄稱,一味淫邀豔約、私訂偷盟之可比。遂說:“不錯,果然如此,可是,我仍是一時明白,一時糊塗。”
青青草先生笑說:“說你賈,原來你果然假,既是真事隱,假語村言,但無魯魚亥豕以及背謬矛盾之處,樂得酒餘飯飽,雨夕燈窗之下,消減寂寞,又不必大人先生品題傳世。似你這樣尋根究底,便是刻舟求劍,膠柱鼓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