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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鐸風道:「我並不是要這天下第一啊。」
李斂煩躁道:「那你為何定要應戰去?」
賀鐸風道:「因我二人早在誰都不是天下第一之前,便已定下要有一戰,我不可不守諾。」
頓了頓,賀鐸風又笑道:「再者,我若是一戰敗死,你便永遠記得我了,這豈不是很好。」
李斂猛一摔碗道:「賀鐸風你他媽有病吧!」
裡間絲竹管樂剎那停下。
李斂的手快,賀棲風與郭杜的手更快,碗剛要摔,下方便迅速墊了兩隻人手將之接住。
李斂耳聽得賀棲風大叫道:「李七你要揍他出去揍去,別砸爛罈子糟踐了好酒!」
賀鐸風:「……」
他扭頭道:「棲風,你還是我親弟嗎?」
「呃……」
賀棲風正找著話頭,外間大茶壺掀簾進來添了個菜,賠笑道:「怎麼著,幾位……吃得還舒服吧?」
李斂掃了他一眼,鬆開緊捏著碗的手指。
郭杜也撤了手,道:「都很好,叫舞娘來罷。」
「哎。」
大茶壺應了一聲躬身退出去,不一會絲竹樂聲又起,絲簾緩緩捲上去,一小巧女子現出身影來,眉間一點紅娟色,眼瞼低垂,現出些江南女子多嬌而柔美的風情,三寸金蓮盈盈點地,彩袖一揮,跳起掌中蝶舞來。
女子舞得極美,賀鐸風的目光卻不在其上。
李斂緊抿著唇角,觀舞的面目絲毫表情也無,深眸長睫的側顏在燈下映出一副徒然孤淡,和絲竹不搭,和酒歌不搭,和這大夏的一切都不搭。
與世上一切格格而不入。
這是何等荒謬的獨特性。
人在這世間走上一遭,常便被他者的這股荒謬招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賀鐸風微側目,淡淡望著她,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來。
你若能停下多好啊。
他想。
你若能少些孤獨,又該有多好啊。
第二十四章
賀鐸風望她時, 李斂並未扭頭, 卻輕笑一聲, 道:「賀鐸風,我看你是真不怕捱揍。」
賀鐸風回過神, 摸摸鼻子道:「對不住,一時看入神了。」
李斂微一蹙眉,目光斜過來道:「請了舞姬來獻舞, 你卻不看她看我?」
賀鐸風轉開視線, 看了那女子一眼, 道:「倒是好容貌, 只是這舞並沒甚麼特別, 並不比你值得一觀。」
李斂根本沒鳥他話中的意思。
頓了頓, 她搭在桌上的食指一指女子, 挑起眉道:「你看不出?」
賀鐸風道:「看出甚麼?」
「……」
靜了片刻, 李斂一推桌起身, 面上忽現出些許厭倦。
她道:「多謝今日的歌酒,李七先走一步了。」
話落頭也不回, 轉身出了鳳儀樓。
她這一日喝得太多, 方才又急怒一陣, 出鳳儀樓後方感到身上有些醉乏,頭腦也不大活泛。
在原地立了立, 李斂攀飛上簷,去到鳳儀樓後方姑娘男倌歇息的休宿處,跳進院中尋了水井, 打了幾瓢水上來飲。
甘露下肚,李斂舒服得嘆了口氣,乾脆靠著井坐在了院中。手搭膝蓋,她後腦靠著井邊涼磚,仰頭望向繁星滿布的天河。
院中草窠裡有夜蟲輕鳴,繁星萬裡朝下延伸,李斂的視線隨之而走,遠望到女兒牆外,望到景王府中,望到那灑掃簌簌,熙熙攘攘的院子。
忽從鼻端出了聲輕笑,李斂學著張和才的聲音,拿腔拿調地尖聲道:「李斂!你又偷酒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