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青灰色的建築,從外表看比較陳舊,不像是“21世紀科學”所應有的外殼。走進大樓,就像走進了一座蜂巢,眾多工蜂在繁忙地進進出出,不時停下來,碰碰觸角,交換一點資訊。有的趴在工作臺上,像是工蜂在專心餵養幼崽。他們按照那位中國姑娘的詳細指點找到了人類基因研究室,該室的主任杜格·科內爾50歲上下,十分精明,禿頭頂,穿一件色彩強烈的方格襯衫,領口處露出濃密的胸毛。羅伯特一眼望去,就知道他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杜格熱情地接待了來訪者,並未因來訪者的年輕而稍顯怠慢,但對羅伯特提出的問題,他一概靈巧地躲開了。
“請問鮑菲·謝是胚胎克隆體嗎?”
“毫無所知——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問錯地方了。這兒並不是婦產醫院或生育研究所。”
“他是否採用了某種基因改良手術?”
“一無所知。”
問了很久也不得要領,羅伯特只好點出了那個最關鍵的事實:“是鮑菲母親方若華女士——她剛從這裡退休——親口告訴我們的。”
杜格真誠地表示驚異:“是嗎?能否請她提供更詳細的情況,我也想先知為快。”羅伯特對他的圓滑恨得咬牙,卻無可奈何。這時一個滿臉鬍子、身體健壯的中年人進來,同杜格小聲商量著什麼問題,討論大約持續了5分鐘,最後杜格點點頭,那人走了,臨走還注意地看看兩人。
在這個空檔裡,羅伯特飛速考慮著自己的措辭。他以冷淡的客氣對杜格說:
“科內爾先生,務請原諒我的冒犯。我知道你一定在想,這是從哪兒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竟然來向我查問有關胚胎克隆和基因改良的秘密。這些年輕人不知道這些都是很微妙的問題,是生物倫理學家瞪圓眼睛在尋找的靶子,是各個研究小組盡力掩蓋的特級機密。但我告訴你,我恰恰知道這個問題的微妙性。也許我們的資歷太淺,不夠格同你作一次開誠佈公的談話,但只要我對某家報紙放點風,他們一定會放出最老練的獵犬循跡追來,把你的衣服一層層撕碎,直到露出骨頭。科內爾先生,如果謝可征夫婦的確對兒子幹過什麼,他們不會在自家汽車房幹吧,他們一定要依據這個實驗室。作為這兒的負責人,你想把責任推乾淨嗎?你是否願意某天早上一起床就成為輿論界的靶子?”
這一番話說完,連朱莉婭也對他刮目相看。杜格顯然遲疑了,片刻後他說:
“你恰恰說錯了。魔術般的基因技術主要取決於科學家的才幹和知識,不怎麼取決於財力和裝置。知道克隆技術中的‘檀香山方法’嗎?上個世紀末,夏威夷大學的博士後研究生若山輝彥發明了這種把細胞核和空卵泡融合起來的這種化學方法,並用成年鼠的體細胞克隆出了50只小鼠。自始至終他完全是一個人乾的,直到某天把一隻微微博動的胚胎送給導師,說,這就是我搞出來的小玩意兒。所以,如果一個訓練有素的科學家想進行基因改良術的話,他完全可以對外守住秘密。何況,”他笑道,“如果真有此事,也是在26年前發生的,那時我還在讀博士呢。”
羅伯特毫不放鬆地逼問下去:“但你們肯定聽到了某些風聲?或者對某個30年前流傳下來的秘密心照不宣?”
杜格良久才說:“很可惜,我不能對你們有所幫助,再見。”
已經到了午飯時刻,兩人來到鄰近的酒吧,喚侍者點了酒菜。羅伯特沒有因上午的挫折而懊惱,而是興奮地說:
“不管這個杜格·科內爾多麼狡猾,可以肯定,鮑菲·謝的身上使用了某種生物技術,很可能是基因改良技術,這一點已不用懷疑了,我已經嗅到它的味道了!”朱莉婭認同了這個結論,雖然至今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他們已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了這個事實。這時,一個人徑直來到他們的餐桌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