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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亦可以在人前維持一種祥和的局面,表示阮顧兩家並未應為那件事而有了間隙,堵住了悠悠眾口。
讓阮氏沒想到的是阮素臣的態度。同樣是顧家的女兒,若要娶,阮氏很明白阮素臣想娶的是誰,為何這一次,竟像是妥協了?
忽地,阮氏想起那一日,下人告訴她阮素臣回到蘇州便直接去了邵公館,而那一日之後,阮素臣便有好些時日未來顧府,那一日,應該發生了什麼吧?是寶齡說了什麼,所以……她這麼一想,眼中便閃過一絲瞭然。她之前做了那麼多事,不正是想如此麼?
這麼多年的獨守空房,她更明白不過,要得到一個男人,除了要將他拴在身旁,更要得到他的心,若他的心裡還有別的人,那麼最要緊的便是要他對那個人死心。否則,她的女兒便會如她一般,縱然那個女人在世間徹底消失了,但她那丈夫的心,也不願分一點給她。
死亡太霸道,讓人記住一生,當初她太愚蠢了,才會除掉那個女人。
在眼前卻得不到,才能徹底斷了一個人的念頭,從此死心。
思緒百轉,阮氏素白的手端著茶盞,輕輕釦著杯蓋。
水氣繚繞間,她側臉朝寶嫿道:“女兒家的婚事,本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老爺人已不在了,只剩我這個做孃的,自然希望兩個女兒都能有個好歸宿,只是……”她忽然看向寶齡,“寶齡還未出嫁,寶嫿總是應該比姐姐晚些才符合規矩。”
寶嫿的青絲遮住了臉,頭埋得很低,此刻不覺抬起頭來,看著寶齡,目光隱約浮上些許複雜的意味,像是期待、又像是有一絲不安。
寶齡抿了抿唇,一瞬間竟有些恍惚,剛才她扶著阮氏出來時,已聽到了寶嫿與馬宛琪的對話,亦是看到了馬俊國失落地離去,心裡早已明白了幾分。
阮素臣的樣子忽然在她眼前浮現,鬢若刀裁、眉目如畫、白衣勝雪,偶爾一笑,幾分瀲灩幾分清淡。那笑容本是疏離的,卻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溫柔,甚至……寵溺。
她一直明白在他眼底,她是另一人,但那點點滴滴地相處,她卻是身在其中。他在院子裡種一顆紅豆樹,他說,失而復得的東西,總是彌足珍貴。
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帶上了他松的紅豆珠,他眸底波光流轉:“只要有心,什麼都還來得及。”
青雲軒裡,他第一次彷彿失去控制地抱住她:“寶齡,別再惱了好麼?”
邵公館裡,當她說出那個答案時,他眼底的悲傷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一如在夢裡一般。
然而,這一切都比不過顧老爺出事之後。
他說,什麼都別想,全都交給我,相信我,寶齡。
他為了她長跪在祠堂一整天,滴水未進。
逐浪閣裡,他的唇貼在她額頭,聲音悶得叫她難過:“真沒用,明明你說了不再喜歡我,可是我就是做不到自己走掉,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就算你不在乎、不喜歡,也讓我為你做些事,別拒絕我,好不好?”
他為了她執意將顧老爺的屍身帶了出來,他說,我陪你回蘇州,你等我。
在她最為悲傷無助的時候,他給予的一切,她不是沒有感動,回到顧府的這些日子,她亦曾想過,若他陪她回來,會不會,有什麼東西,便不同了。
……
只是,他終是失約了,最後,他還是沒有來。
那一夜瓢潑的雨,她在視窗佇立了一夜,心便靜默了下來。
良久良久,寶齡抬起頭笑一笑:“娘,爹在世時,我曾與邵公子有過婚約,雖不成文,但不會也不算逾越,何況規矩是人定的,這是大喜事。”
簡單的一句話,寶嫿的神情便陡然鬆懈,絲絲的羞澀與甜蜜再也遮掩不住。
若寶齡能先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