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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緊要問題,必電商袁制軍,依其意見而行,而樞臣中,卻對袁有疑忌之意。餘以位卑職小新進之人,何能妄自建議,失此機會,真可感嘆。其後南滿鐵路會社,開設高等工業學校,日使照會外部,特留學額五十名,希望中國派學生入學學習,外部亦置之不理,可見當局之顢頇矣。
十五 會議完畢奏調外務部(1)
東三省會議後,即以候補主事調外務部,派在庶務司行走。外務部尚書之上,還有總理大臣,須以首席軍機大臣兼任。此是庚子改訂外部時,為各國要求者,故各公使遇有重要問題,有請見總理大臣者,時總理為慶親王。外部於丞參外,分設和惠、榷算、通商、庶務四司。庶務司掌交涉界務最為重要,等於日本外務省之政務司,名為庶務,似欠費解。又有司務廳,由候補司員,分日夜班輪流接班,專管收發檔案、來文摘由,夜班即宿於廳。來文摘由,須先看來文一遍,方能擇要摘由,雖屬細事,於歷習公文,不無裨益。餘初入部,即將東三省會議,由鄒楊二位記錄之草紙整理。鄒氏字雖潦草,尚能辨認,楊氏之字,自認天書,竟難辨認,且二人記錄均有詳有漏,幸我亦在場,故能推測增添。因此我記東省會議一章,比記廿一條會議,較為詳確。
時外務部尚書,為瞿子玖先生(鴻),他跟左丞鄒紫東先生(嘉來)說,這是我在江蘇學政時所取的秀才(附生稱秀才),其實他記錯了,我在瞿學政時,試而未取,後在龍湛霖宗師觀風江蘇時入泮的。但他既認我為門生,我雖不便辨正,亦不好意思稱他為老師,只好仍是官稱。我初出茅廬,在商部不久調充議約隨員,到外部尚書又誤認為門生,總算運氣不錯,故外部中人,對我都另眼相看。紫東(嘉來)先生是蘇州人,與我為同鄉,同唐蔚老一同考入總理衙門為章京,後蔚老調到商部,紫老一直在外務部,故熟於外部條約檔案,人稱他為外務部的活字典。我初入外部,研究條約檔案,每請教他,他總從實答覆。人亦誠懇和善,每日早到晚散,從事公事。各司擬稿,都經他核閱後呈堂,不厭不倦,惟科舉出身,不通外文。與唐蔚芝先生交甚厚,惟唐喜前進,鄒主保守,兩人對公事用心則一,而志趣稍有不同。紫老在外部循資遞升,由章京升至左丞、侍郎,後晉至尚書,始終沒有離開過外務部,清亡遂退隱原籍蘇州。
其時我婦要來京,遂遷出仲和家,在順治門外與張新吾合賃一屋。新吾之婦,亦適來京,遂與同住。我婦來京只帶長次兩女,而將三男四女仍留在滬,由我母管領,三男權且有喘病,四女還小,有累我母,我很不以為然。舊制各部員司補缺,均由吏部按資銓敘,外部以重才不重資,故照成例變通,定為一次由吏部銓敘,一次由本部遴補,此制亦由鄒紫老手定。餘到部兩年,逢主事出缺,適應由吏部銓敘,到第二次出缺,方得遴補。但越半年,即升補員外郎,以後即補右參議,越過郎中一階。其時外部四司,各設郎中、員外郎、主事各四人,半為實缺,半為候補。各司又設掌印(等於司長)主稿,由堂官指派,名謂烏布。烏布才是真正辦事之人,不論官階,只論才具,質言之,官以資升,職以才論。烏布系滿語,實即職之意。其時外務部官員,實缺候補,共只四十八人,所管事務,除交涉外,凡與外人有關者,如海關、稅務、郵政、賠款、洋債等等胥屬焉。後設稅務處,將關於海關稅務之事,劃歸稅務處。設郵傳部,將郵電鐵路事項,劃歸郵傳部。事務越來越少,而員司反越來越多。及到民國,改為外交部,官制除總長、次長外,有參事、司長、僉事、主事、待命公使等等,不下百數十人,較之前清,幾至加了兩倍以上。交涉事務,亦許比清繁劇,然成績未必特別優良,於以見長官用人之權,愈大愈濫耳。惟終北京政府,不聞有一朝天子一朝人之事,事務官尚能久於其任。外交部經費,向沿總理衙門舊制,由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