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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孔京和眾人在河邊,偶遇一位乘船經過的佳人。公主耍威風,硬是逼人家出來相見。孔京心裡感嘆,官威同響馬的刀子一樣,有時還蠻好使的。眾人客套一番,正要離去,孔京忽然開口問道,“姑娘剛才彈的什麼曲子,還盼賜教。”
女子顰眉道,“小女信手亂彈,哪有什麼曲。”孔京搖頭道,“非也,我聽姑娘剛才彈的,聲聲入耳,珠圓玉潤,正感慨,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然後,他使出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嘴炮,滔滔不絕,將琴聲好一番誇讚。聽得周圍人直髮愣,心想,有那麼好聽麼?
紫妍側頭望著他,小聲問,“夫君,這是做什麼?”唉,只恨自己是大老粗一個,只會揮拳弄腿,不會吟詩彈琴。公主在孔京身後,嘴越翹越高,心想,這人不就是瞎彈了幾下嘛,自己從小生在宮中,比這好聽的琴聲都聽膩了。他,至於這樣麼?
女子立在船頭,聽著孔京喋喋不休地吹捧,眼望著他的俊臉,只見月光下,他那本來就俊俏的臉似乎又俊了幾分。晚風吹來,他的素色衣袖在風中獵獵飄揚,頭戴的白布綸巾也隨風招展,顯得他飄飄欲仙,不像凡間人物。
她是青樓出身,過去數年間,見過不少恩客。青樓是什麼地方?用現代語說,裡面都是做小姐的。那些恩客,有的大腹便便,看著就噁心;有的孔武有力,看著就嚇人。例如剛才舉著斧子跳上船頭的猛漢,她是半眼也不想瞧的。
過去,也有恩客贊過她,彈的妙,琴美人更美。她自詡,琴藝上有點天賦。否則,今天也不會踏上去王爺家的渡船。可是,如今一位飄飄欲仙的俊公子,毫不吝嗇地讚賞自己的琴藝,她聽著聽著就臉紅了。這公子,怎麼就那麼能說呢?
月色昏暗,孔京站在岸上說了半天,也看不出船上的女子臉紅了。他說得興起,一來是自己略懂彈琴。所謂君子四藝,琴棋書畫,他都略懂一點。過去在孔家莊時,他常聽丫鬟彈琴。上山落草後,周圍都是響馬漢子大老粗,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更不要說彈琴了。如今他時隔好久,在他鄉聽人彈琴,難免有點小激動。
二來,他憑直覺,感到彈琴的女子非同尋常。不光是花容月貌,這人似乎還是個水武者。他愛才之心發作,忍不住想招攬一番。兩月前成親時,他也遇過一位十分能打的東方姐姐,人家還救過他的小命。
當時,他也多番挽留,只可惜東方姐姐無意追隨他。如今,邂逅一位奇女子,怎能錯過機會呢?他越說越嗨,吹捧道,“姑娘如能下來撫琴一曲,容在下促膝傾聽,實乃三生有幸。”
這話一出,女子果然心動,直起身,邁動腳步就要下船。船伕連忙搬出踏板,搭在河岸。孔京走到河邊,伸手,柔聲道,“河岸溼滑,姑娘小心。”
女人望了下他,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伸出纖纖玉手。孔京只覺得入手溫軟,一股幽香撲面而來。這香氣如同蘭香,又像是肉香,恍惚間,他也分不清。總之,女子很自然地搭了下他的手,下船。
背後,隱約傳來紫妍的低呼聲。哼,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男人對良家女子,或許是這樣,對她這個青樓女子,可不是這麼回事。哪個不是房門一關,就惡狠狠地撲上來?女子回想往事,孔京的禮遇,令她十分受用。孔京也不知道,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他那習慣般的紳士行為,在女方眼中是天大的禮遇。
然後,程咬金似乎覺得無人理睬,無趣得很,也噔噔瞪得跟著下船了。當然,誰也懶得理他。
女子下船後,船艙裡跟出四五人,年紀各異,有男有女,都默不作聲地望著她,不知作何想法。其中兩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左右抬著張古琴,緩緩跟下船來。這倒不是說,孔京的話有多管用,而是他後面跟著個公主。平民百姓,誰想得罪這麼尊大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