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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元三年六月,景王府。
正殿的桌子上、地上都堆著成山的書冊和政事文書,楚雲川正在埋頭苦寫,硯臺上的墨條已只剩半寸長了。
“傅堯,”楚雲川把寫好的卷牘裹在包袱裡,“派人把這個給知恆拿去,傳話給他,今年是第一年重設科舉,叫他連同刺史府上下務必慎重。”
“得嘞,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忙得過來。”傅堯相當靈活地踩著地上書與書之間的空隙,把包袱交給門外守著的汖州軍,道,“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現在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他也不多派幾個人過來。”
楚雲川頭也不抬道:“廢太子兵變那時候殺了不少能用的人,何況老皇帝在位時政事就已千瘡百孔,他的爛攤子比我這大得多,肯派人來幫我我已經是燒高香了。”
“但凡再多來幾個能用的,你也不至於忙活到今天才能去見白姑娘。我說你,什麼時候啟程啊。”
蠅頭小楷劃紙的聲音驟停,楚雲川擱下筆,有些猶疑道:“你說,三年沒見……她會不會不記得我了?”
“你怕什麼啊?”傅堯哂道,“就你這張臉,誰能忘了。我可聽長風說了啊,你昨晚上可沒少拾掇,在浴桶裡一泡就是倆時辰,光頭髮就洗三遍,衣裳擱安神香薰了一整天,這玉樹臨風地往白姑娘面前一站,她就算忘了也得立馬想起來。”
楚雲川抬起袖子細聞,不確通道:“傅堯,你過來聞聞,安神香的味道濃嗎?”
“……我在這都能聞到,直衝鼻子。”
“這就好。”
“好什麼?你也不怕燻著人家白姑娘。”
“祥元元年正月初一,我們在知恆的醫館裡見了一面,她就是這樣拉起我的衣裳聞,才能確信我就是楚雲川。”楚雲川挑起自己身上繡著紅雲紋的白底衣領,“我許久沒用過安神香了,翻箱倒櫃才找出幾支來。”
“寫完這些就趕緊去吧。”傅堯道,“這三年啊,你月月都派長風去青縣探白姑娘的訊息,得了信就聒噪個沒完,這回最好在白姑娘那待個夠,省得攪擾我。”
“確實有這個打算,再過半個時辰,我手上的事就能告一段落,你把這些卷牘公文盡數移交刺史府。”楚雲川掐著手指算日子,“我再回來大概是年底了。”
傅堯正在喝茶,聽到這話險些嗆著:“年底?說你胖你還喘,你要累死知恆啊?”
“諸事走上正路,後面都有安排,知恆只需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再說青縣距州城不過五百里,機關術傳信用不了半天時間,若知恆有什麼麻煩,可以隨時傳信給我。”楚雲川磨起墨來,“傅堯,幫我拿左邊第二卷書冊來。”
傅堯拿起書甩過去,暗暗想著自己乾脆也離開王府得了。
青縣。
拱橋街上新開了一家成衣鋪,掌櫃放出話來,開張第一天,買兩件只算一件的錢,小半個青縣的百姓都在這裡哄搶。白芷站在門外,看著裡面下餃子一般的鄉親,問身邊的喬婉婉道:“真要進去?”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啊!”喬婉婉摩拳擦掌,“我一個月就這兩個錢,當然能省一點是一點。你不打算買?你下午不是要跟呂媒婆去楊家嗎,正好買件新衣裳,利索點。”
“我那是欠呂媒婆的人情,就去走個過場,還犯得上買新衣裳?”
“白大掌櫃,你開著這麼紅火的一家店,還是林縣令的義女,還模樣好,把自己往呂媒婆那姻緣簿裡一放,那還得了啊,你以為提個要贅婿的條件就能把人全擋住?”
“……你可快別提了,呂媒婆給我排了五家人,跟趕場子似的。我說,要不你替我去吧,你一個官家人,不比我搶手多了?”
喬婉婉一陣惡寒:“你少拖我下泥湯啊,呂媒婆來我家三趟了我都躲著沒出來,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