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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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船上的惡劣事故,被捕的危險戲劇性地增加了。也許取消一切行動是最佳選擇。
他前方有一對海鳥從運河水面上飛昇起來,振翅高飛,它們的鳴叫在岸邊的房屋間迴響著。一時間,塔裡克彷彿又成了一個八歲的兒童,正光著腳奔跑在西頓的難民營裡。
那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封信,是寄給塔裡克的父母的。信裡說穆罕默德·阿爾·胡拉尼在科隆被殺了,因為他是恐怖分子——如果阿爾·胡拉尼家的幼子塔裡剋日後也成為恐怖分子,那他也難逃一死。塔裡克的父親讓他去一趟巴解組織的辦公室,問問這封信說的是不是真的。塔裡克找到一位巴解組織官員,給他看信。巴解官員讀了一遍,把信還給塔裡克,命令他回家去告訴他的父親,信裡都是實情。塔裡克跑著穿過骯髒的難民營回到家,一路上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崇拜哥哥。他想象不出沒有他的生活會是怎樣。
還不等他到家,信裡的內容已經在營中傳開了。過去的幾年裡,其他家庭也收到了類似的信件。婦女們聚集在塔裡克家門外。她們的號哭聲、喋喋的嚼舌聲同晚間的坎火一併升騰在營地上空。塔裡克覺得那聲音很像從沼澤飛來的一群鳥。他找到父親,對他說信裡說的都是真的,穆罕默德死了。父親將信丟進火裡。塔裡克永遠不會忘記父親臉上的痛楚,以及那種難以言說的恥辱——自己的長子死了,而報信的就是殺手本人。
不,塔裡克一邊想,一邊沿紳士運河走著。他不打算取消襲擊計劃,也絕不會因為害怕被捕而逃跑。他已經走得太遠,所剩的時間又太少。
塔裡克來到豪宅近前。他爬上門前的階梯,按響了門鈴。片刻後,一個身穿女傭制服的荷蘭女孩子把門開啟。
他舉起花束,用荷語說道:“給摩根索夫婦的禮物。”
“哦,好美。”
“挺重的。要不要讓我來送進去?”
“謝謝你。”
女孩閃出道路讓塔裡克透過。她立刻關上門擋住寒風,一隻手還扶在把手上,等塔裡克將東西放在門廳的桌上後,好開門送他出去。他將東西安放好,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抽出了馬卡洛夫。這一回,槍口早已旋好了消音器。
女孩張開嘴,不等她喊出聲,他對著她的咽喉射了兩槍。
他將屍體拖出門廳,從洗手間拿了條毛巾,擦去血跡。接著,他坐在昏暗的餐廳裡,就等待著大衛和辛西婭回家來。
'1'Oui:法語中肯定問句的肯定答覆。
20
巴黎
沙姆龍命加百列第二天早晨去杜伊勒裡花園做一次簡單的會面。加百列看見沙姆龍早已坐在了一條碎石小徑旁邊的長凳上,身邊環繞著一圈鴿子。他脖子上圍了一條瓦灰色的絲巾。絲巾兩端齊整地塞在黑色外套裡。如此一來,他的禿頭就很像是安裝在一個底座上。他站起身,摘掉一隻黑皮手套,伸出右手同加百列握手,直愣愣的動作猶如舉著一柄軍用刺刀。加百列發覺他的手非同尋常地又溼又熱。沙姆龍朝手套裡哈了一口熱氣,迅速地重新戴好。他不適應寒冷的氣候,而巴黎的冬天令他壓抑。
他們快步走著,不像是兩個在公園裡談天的男人,倒像是兩個急著趕路的男人——在杜伊勒裡,在碎石小徑上,穿越寒風席捲的協和廣場。他們走過香榭麗舍大道旁邊的林蔭輔道,一路上,枯樹葉敲打著他們的腳。
“我們今早收到一份志願特工從荷蘭的安全機構裡發來的報告,”沙姆龍說道,“塔裡克在阿姆斯特丹刺殺了大衛·摩根索和他的妻子。”
“他們怎麼能確定?”
“他們不能確定,但我能。阿姆斯特丹警方發現了一個女孩子死在阿姆斯特河的一艘船屋裡。她用了過量的海洛因。她的哥哥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