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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攸眯了眯眼，把鋼管又往光頭臉側湊了湊。
&ldo;別別別!&rdo;光頭慘叫，&ldo;我說!&rdo;
被嚇壞的光頭把什麼都交代了，當初為了給妻子治病，柴崇從他們這兒借了六萬五。手術失敗後還不上錢，磨蹭了好久才還了本金，可這剩下的利息就實在拿不出來了。
&ldo;你們也真行，半年不到三十多萬。&rdo;塗攸似笑非笑，&ldo;他能還的上?&rdo;
捉摸不透塗攸的意圖，光頭心裡直犯嘀咕，面子上還是規規矩矩的：&ldo;借錢就這規矩嘛，他不是還有這房子?還不上拿房子抵啊!&rdo;
他的話剛說完，耳邊忽然傳來破空聲。
接著，他感覺耳朵熱辣辣的。
臧十一收回手，瞧了一眼深深戳進牆裡的湯勺：&ldo;滾。&rdo;
那柄瓷質的湯勺只有兩三厘米露在外面，剩下的部分則全部扎進了水泥牆內。
光頭只愣了一秒鐘，立馬求生欲極強地跳起來捂著耳朵和打手一起你爭我趕地擠出了樓道。
&ldo;抱歉啊臧先生，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來要錢的。&rdo;把這幫人趕走了，塗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ldo;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他在哪兒了吧?&rdo;臧十一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被當成高利貸討債的，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塗攸眨眨眼：&ldo;呃可他也不是我親戚&rdo;
頂著刀子一樣的眼神，他把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ldo;就是這樣。&rdo;塗攸也很無奈。
他真不是故意要拿碗扣臧十一的，實在是對方運氣太差了。
聽了塗攸的話，臧十一思索片刻：&ldo;你確定他今天撞你懷裡了?&rdo;
&ldo;不是撞我懷裡。&rdo;塗攸糾正，&ldo;是他撞我呃好吧最後是撞到我懷裡了。&rdo;
還留下一隻小柴犬。
臧十一的眸色沉了沉。
&ldo;餵!&rdo;塗攸來不及反應就被捉住了雙手，接著被一把按在牆上，&ldo;你幹什麼!&rdo;
臧十一沒搭理他的掙扎，直接俯身壓了上來。
第27章
這是塗攸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臧十一的實力差距。
平心而論他的身手不差，樓裡那麼多妖怪不是沒有性格惡劣愛找事的, 但只要敢動手, 最後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哭爹喊娘不敢再犯。
可他連對方起手的動作都沒察覺，更別說躲過去了。
腕骨被牢牢鎖住, 整個人貼在牆上, 他偏了偏頭：&ldo;你‐‐&rdo;
這個姿勢激發出了他隱藏在人類皮相下的妖怪本能，他死死盯住臧十一的眼睛。
只要那雙漂亮的眼睛透露出一點殺意，他隨時會做出反擊，哪怕先折掉自己半條命。
&ldo;別動。&rdo;臧十一皺了皺眉, 略顯冷硬地開口。接著鬆開手。
好不容易解除束縛的塗攸卻僵住了。
與冷硬語調完全相反的是頸邊溫潤的呼吸，和慣常冷冰冰的態度完全不同，更像是春日結籽的蒲公英。毛絨絨的, 有一下沒一下地吹在他脈動的血管上。
從這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角度他只能勉強看見臧十一散在臉側的幾縷碎發, 被晚風一吹就拂過他的臉，癢癢的。
但這個時候塗攸顧不上計較癢不癢的問題，因為對方實在湊得太近了。
臧十一慢慢地俯身, 一點點地貼近, 最後幾乎嚴絲合縫地把臉埋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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