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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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步棋走對了。曾國藩只是蒙了那麼一會兒,傷心了那麼一會兒,痛恨了那麼一會兒,隨即就和往常一樣走進書房,在他的日記中淡淡地寫了一句話:今接到聖旨。
寫完後,他竟然比平時還有勤奮,處理了大批公務,晚上還抱了本儒書,讀到大半夜。凌晨時分,他給曾國荃寫信,輕描淡寫地說了聖旨的內容,並勸解曾國荃要寬心。平常說磨練心智,都是閒扯,此時才是用功時。面對外來的欺辱和不信任,應抱一顆平常心對待。如果真衝冠大怒,那就是被對方牽了鼻子走,不是真修行了。
話雖是這樣說,但曾國藩還是心有所礙,他想搞清楚,是誰告訴了中央政府洪天貴福的事。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曾國藩得到真相時,一反常態地暴跳如雷,告訴中央政府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處處提攜幫助的左宗棠。左宗棠在得到洪天貴福還活著的訊息時,毫不猶豫地向中央政府遞交了報告。遞交報告的第二天,他才想到,應該通知曾國藩。但他沒有立即行動,而是等了幾天,才寫信給曾國藩。
這樣一來,曾國藩先接到了申飭他的聖旨,然後才接到了左宗棠的來信。按曾國藩的想法,左宗棠應該先通知他,和他商量是否向中央政府報告。他應該能想到,左宗棠做事向來我行我素,尤其是內心始終沒把他曾國藩放在眼裡,做出這樣的事,合情合理。
這一氣憤是很難平復的,他認為左宗棠這是落井下石,有意讓曾家兄弟出醜,這是典型的“以怨報德”。
中央政府的申飭和左宗棠的忘恩負義,讓曾國藩忍無可忍。他決定這次不再讓步,在他內心深處那個“惡”看來,老子我對你們滿洲人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我曾國藩,很難預測,你們這群滿洲肥佬是否還能在北京城裡張牙舞爪?連狗都知道報恩,你們滿人怎麼就這麼無恥地忘恩負義?!我曾國藩雖然受儒家“溫良恭儉讓”傳統薰陶多年,但絕不是軟柿子,隨你們怎麼捏。
倔強的脾氣一上來,情緒佔據上風。他向中央政府遞了長長的一封奏摺,憤怒的利劍透出奏摺,直插雲霄。
他說,“洪天貴福逃掉,你們讓我徹查辦事不力的官員,我的回答是:礙難查參。當時賊都從缺口衝出,我軍全在巷戰,哪裡還有多餘的官員守缺口?”
筆鋒一轉,直指左宗棠:“天下人皆知,左宗棠攻陷杭州時,杭州城裡十萬太平軍全部逃脫,無影無蹤。據我所知,你們對此從無意見。我們能活捉李秀成,還不是因為他被村民出賣?如果沒有出賣他的村民,李秀成現在也如那十萬太平軍一樣,逃之夭夭了。”
這是綿裡藏針,意思是,我們縱然捉不住李秀成,你們又能把將士們怎樣?
接著,他開始談金陵財寶。這個問題,很好談。他說:“我進金陵城後,由於戰鬥慘烈,賊首洪秀全的偽皇宮都成廢墟,何況其他地方?我只發現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從未發現什麼珍寶。這也是我比較納悶的地方,洪秀全居然沒有藏下財寶!”
慈禧和奕訢把這道奏摺看了好多遍,最後一致確信,他們惹到曾國藩了。惹到曾國藩將會出現大問題:曾國藩真要造反,還去哪裡找第二個曾國藩來鎮壓他?
奕訢小聰明是無限的,他把曾國藩的奏摺抄了一段,給了左宗棠,這是乾坤大挪移。左宗棠果然炸了,和曾國藩徹底翻臉。他痛斥曾國藩胡說八道,杭州城有十萬太平軍逃出,你數過?況且,當時我已向朝廷奏報過,確有太平軍逃出,我在現場都沒有數出來,你未卜先知?
曾國藩也惱火,指責左宗棠,你是個告密分子,小人所為。
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慈禧和奕訢看了回熱鬧,覺得曾國藩造反的可能性不大,否則沒必要和左宗棠浪費唾沫。於是再發出聖旨:金陵財寶的事就算了,你之前用的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