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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沈復仍然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看起來與常人無異,是那麼的健康,那麼的爽朗,依舊不苟言笑,依舊是一副王者之姿。但命運無常,一個驕傲了一輩子的人,還不是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心肌梗塞奪走了性命。
家庭醫生在進行急救之後皺著眉頭搖頭說著抱歉,沈心檸推開他們嘴裡大罵庸醫並試圖與死神進行抗爭,試圖將自己的親爺爺從鬼門關拉回來。
可命裡註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被改變的。
一家人圍在沈復的窗前,鼻涕眼淚齊飛,葉依琴痛哭的樣子像是在演戲一樣的虛假,沈心檸看著沈復合著的雙眼,知道他再也不會醒過來了。沈復也好,沈謨也罷,這些同沈心檸有著血緣親情的人,終於一個又一個離開了她,終於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你究竟有沒有心!”沈青青原本在哭泣,突然站起來同沈心檸四目相對,“爺爺走了,你一滴淚都不掉,你還是沈家的子孫嗎!”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沈心檸看著沈青青的眼淚,覺得非常好笑。一個人的情緒是真是假,並沒有那麼難猜測。很多時候,哭未免代表傷心,而不哭也未必代表平靜。
這一夜,沈心檸站在書房裡,坐在椅子上,想象著很多次爺爺坐在這裡跟自己談話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果然,再厲害的風雲人物,也終究逃不過某一種力量的桎梏,那就是,死亡的力量。
沈復的葬禮辦的很是體面,幾乎是有聲望的權貴名流盡數出席,一一致哀。一時之間,最受關注的似乎不是這顆消逝了的星星,而是沈復留下的遺囑。可沈復的律師卻出人意料地對此守口如瓶,不僅沒有即刻公佈,反而是說道:“依老爺子生前意願,沈家一切事務將全權交由二孫女,沈心檸處理。包括財產,房產的分配等問題。另外,老爺子在遺囑中強調,若是二孫女遭遇不測或英年早逝,鴻斯則交由他指定的人來繼承。而至於這個人是誰,在此之前不對外透露。”
這話雖然聽著有些絕情,沈心檸現在才不滿三十歲,沈復就想到了她早逝,不過在他們這種豪門子女看來,是很符合常理的。她們手裡握著多少平凡人得不到的東西,同時也擁有著比平凡人更高的死亡率。
“哦,對了,還有一點,依老爺子的要求,是該在第一時間公佈的,那就是,關於少奶奶夏影的問題,老爺子宅心仁厚,念少奶奶年紀尚輕,準備了一筆錢作為少奶奶的嫁妝,如果少奶奶願意,隨時可以再嫁。另外,老爺子已經為少奶奶找好了房子,希望少奶奶,可以在適當的時間搬出去。”
聽著律師的話,沈青青緊握著拳頭,幾乎紅了眼眶。她才是這個家裡的長孫女,可為什麼到頭來,她什麼都沒有。她真的要一輩子都被自己的妹妹壓制著嗎,她不要,她做不到。而夏影也面色凝重,她知道,她是被沈復下了逐客令,從此逐出沈家家門。
“如果各位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律師推了推眼鏡框說道。
隨著律師的離去,沈心檸從沙發上起身,波瀾不驚地說道:“爺爺走了,我們大家心裡都很難過。但生活還要繼續。方才大家已經聽得很清楚了,從今天起,我就是沈家的當家人。”
“你不配!”沈青青拍了一下沙發,憤然起身。
“我知道大姐一直都很有意見。但我對此也只能深表歉意,並希望你能夠坦然地面對這個事實。”沈心檸說完這番話,不再準備同她多說,而是準備上樓。
“等一等。”夏影起身說道。
“大嫂似乎忘記爺爺的叮囑了?”
“只要我一刻待在這個家,我就仍然是沈家人,我就仍然有說話的權利。”夏影忿忿道,“你跟青青姐妹之間的事情,我無權過問。可是霍司沁呢?爺爺他輝煌了一輩子,你作為沈家的掌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