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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聽這話倒是乾脆了,拿袖子一抹眼淚站起來就躬身告退,說是幾日後再次登門來請七少爺,到時必帶上一兩件信物。他也算得上忠心了,臨走還不忘替他們家主人辯白說老爺不能親來是因為公務在身,夫人是因為家事糾纏不得閒等等。
這也就是個緩兵之計罷了,能暫時拖上幾天,也好想想應對招數。娶個信物什麼的,騎最快的驛馬往返京城也至少要半個月之久吧。
但讓一家人沒想到的是,僅僅一夜之隔,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放明,昨天那幾個人就又叩響了田家的大門,隨之而來的還有整整一隊的衙差,看那陣勢,像是把整個縣衙的差役都搬了過來。
看這架勢,是打算軟硬兼施,怎麼著都要把人給帶走啊。
不過那管家也的確帶來了信物,只是這信物不必遠赴京城取來--一大摞關於那家老爺跟先前派來的暗探之間的書信往來,並前不久與這管家的書信往來。因涉及家族內部事務,言明瞭只能供田少澤一人驗看。
借著這間歇,那衙役班頭上前來勸說田家人,也是順便拉拉關係,畢竟田家出了個舉人,保不準什麼時候這舉人就入了官場成了上官,藉機套套近乎也好哇,他一副很是為田家人著想的樣子,胳膊肘朝著那管家的方向拐拐,「那可是京裡的大官,我們知縣老爺都怕的人物,據說是能見著聖上的那種官老爺。唉,這些人哪裡是尋常人家能惹得起的?還是聰明些,勸著府上小少爺跟著走了吧。再說了人家那是親爹,要認回去兒子名正言順。又是高門大戶的,小少爺去了也只有享福受益的份兒,多好的事兒。」
田家諸人還有意推脫,尤其是田少澤,臉色臭的厲害,只有對著田寶的時候才能勉強笑上一笑,可那管家也幾乎是言明瞭:「來前老爺交代了,少爺年紀尚小,必要時候老奴可以便宜行事。」他側臉示意一下門外的衙役,意思很清楚,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如此僵持了一陣,眼看門外站著的衙差們聽了那管家的令就要操刀進門,田家這邊終於鬆口了。只是田少澤站出來應下之後又提了要求,一要半日時間敘敘別離情;二要紋銀兩千兩留給田家以全田家養育之恩。
那管家對第一個要求答應的很是乾脆,卻對第二個要求犯了難色,吭哧吭哧在身上摸了半天方掏出了一千五百兩銀票,道,「七少爺的話,不是奴才不聽,只是此次出門在外的確沒帶太多銀兩。」
「這銀票你拿回去,我們田家不缺這點錢!」田旺皺眉沖那管家道,昨天那錢他們都沒收,今天又怎麼會留下,說罷轉身又安撫少澤,「少澤,咱們家,咳,田家,田家不缺這個錢,再說了,田家養你不是圖這個。」
田少澤正欲再勸,冷不防一個女孩兒家脆脆的嗓音響起來,「為什麼不要,太公,這錢我們要!」正是呆呆地站在一邊許久的田寶,這時她往前走了一步,沖那管家道,「錢呢?拿來吧!」
那管家幾乎是咬著牙將幾張銀票遞了上去,那是他此次出公差帶的全部財產了,其餘不過一些散碎現銀而已。
大慶朝風氣開放,男女之防並不太嚴重,因此田寶在這麼些男人面上露露臉是無甚大礙的。只是那些衙差未見過如此大額銀票,又見是一未長成的女孩子出面接下,未免會議論這女娃娃貪錢什麼的。
不過田寶也不在乎,反正她又不必在外頭攢的好名聲將來討門好親事,而且家裡人也不會因為折個不喜歡她。這也就是所謂的有恃無恐了。
一行人回到內院敘「別離情」,還沒等大家開口問,田寶就主動說話了,「幹什麼不收?說不定最後還白白便宜了那些,那些小人!」她上前拉住田少澤的手,把銀票塞進他手裡,低頭看著少年修長的五指,說道,「我還想著,小五哥這一去人生地不熟的,多謝錢財傍身也好。」說完再抬頭,已是一臉的水漬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