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水三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住她:瘋了?!想把孩子跳下來啊?回答是:沒錯,就是要把孩子跳下來,只要他賭,她就跳。他被這殺手鐧制住了。接下去只要他往賭檯上靠近,她就跳。不過也就三四回,這招數就漸漸失效。失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任她怎樣跳,孩子也不肯下來,連下來的徵候都不見,她那剛顯出微妙弧度的小腹緊繃繃的,箍住胎兒,成為最堅固柔韌的血肉襁褓。
曉鷗一邊跳一邊在心裡做著一道算術題:盧晉桐剛才贏了三十多萬呢,可是三十多萬美金啊!夠買一幢小小可愛的房子,帶個小花園,一年後孩子可以在那裡學步。三十多萬刨出一個零頭,夠她下一年的學費。她在加州一個不見經傳的大學學園林設計。總得學點什麼,否則盧晉桐把她藏在美國這偌大的金屋,一天二十四小時怎麼消磨!
等曉鷗跳不動,無趣地停下來,盧晉桐又贏了。她上去抓起所有籌碼放進皮包,然後開始拖他。贏了還等什麼?等她衝出去叫出租去醫院婦產科嗎?鐘點是下午四點。從上午下了飛機進到賭廳他就沒動過。盧晉桐瘋了的眼神直直的,罵她賤貨,已經攪了他的家又要攪他的好運氣。她不管,只是拖他。接下去一件她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的事發生了:盧晉桐伸手打了她一個耳光,還嫌不痛快,又踢了她一腳。她已經把他拖到了門廳,但監視器還是把這個揹著眾人的暴力場面收入鏡頭。兩個血統豐富的深色面板保安出現了,一邊一個架住盧晉桐,使其成為堅果夾子裡的一顆果仁,動一動就會碎成粉末。倒是這兩個保安救了盧晉桐。曉鷗馬上看清陣線,美國對中國,本土人對外國人,外來者對自家人。這種場合下,盧晉桐和她梅曉鷗,太是自家人了,不僅如此,簡直就是亡命天涯的至愛情侶。
曉鷗向盧晉桐一躍,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那粗細適中的脖子給她抱得像一棵樹的中段。她不能沒有這棵樹,眼下她死活都得吊在這棵樹上。她問保安,他們要把自己的丈夫帶到哪裡去。她學園林設計的英文在這個場合用不上,好不容易湊成沒有語法缺乏動詞的句子。保安的回答她也不完全懂,意思是這個男人動武,壞的是賭場的規矩,現在是賭場和暴徒之間的公事,跟她這個犧牲品無關。她潑婦一般喊叫,要帶她的男人,可以,不過踏著她的死屍過去吧!她的句子肯定很不正確,但態度把句子演活了,各國人都會懂。
於是,保安拖著盧晉桐,她撕扯著保安甲的手。要帶也帶上她,她寧可跟男人一塊去坐監。他打的是他妻子,他妻子跟他說了一句什麼該打的話他們誰聽見了?她用錯誤的英文對保安說。盧晉桐這時叫她把籌碼拿去兌現,同時嘆了一句:該贏一百萬的!
一聽這話她鬆開了手。假如監牢能攔著他,讓他再也不進入這個罪惡的地方,她也算有盼頭。她深情地看著他:那你就去坐監吧。
一個洗手間的女清潔工站在看熱鬧的人群裡,此刻對保安說,這個姑娘懷孕了,一小時嘔吐五六次。
保安都停止在一個動作上,所有人都看著臉色蒼黃的中國姑娘。保安問曉鷗,她是否懷孕了。曉鷗點點頭,委屈得直掉淚。保安怪她不早說。她這才明白全世界人民中數美國人民最愛兒童,哪怕是尚不成形的兒童。在美國人民這才是一道殺手鐧。清潔工是個五十多歲的印第安女人,印第安人跟中國人在古老歷史中有著神秘的紐帶,所以她過來摟了摟曉鷗的肩膀,讓兩個保安饒了這個快要做父親的男人吧。
保安愣愣的,再看看曉鷗,一個鬆了手,另一個看同伴鬆手感到大勢已去,再不鬆手自己就成了反派,也慢慢鬆開手。
盧晉桐和曉鷗回到房間裡,曉鷗把兌現的五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