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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紅樓夢》小說裡也敘到過)。但是這裡也有困難點:若說是依住墳塋,曹家隸屬正白旗的墳地例當在東郊,不會在西郊;若說是其他一般房產,則不但曹顒、曹頫等自奏產業情況時並未言及西郊有老房,而且即使有之,也早該在抄沒之數了。 總之,曹雪芹如何到的西郊?到西郊究竟確居何地?這些問題我們都已無法很好地解決了,以上只不過是推測種種可能性,想藉以窺見其生活經歷的重要變化與其原由和意義而已(註:按以上推斷,皆以傳說在健銳營&ot;內&ot;為前提,故如所云云。假如依我個人的看法,未必即在營區之內,而只在鄰近一帶(參看第二十節),則解釋上可以較為合理,因為當時內務府所屬有香山、玉泉山一帶的&ot;三園&ot;管理處,除管理大臣、郎中之外,靜宜、靜明二園各有員外郎、苑丞、苑副、筆帖式,下面人役又有催長、柏唐阿、披甲人、園丁、園隸、廟戶、園戶、木匠、花匠……、閘軍、蘇拉等名色。曹雪芹如以內務府包衣人而派來充當下級差事,是完全有可能的。)。 由於敦誠詩中初次提到曹雪芹在西郊時有過&ot;勸君莫彈食客鋏,勸君莫叩富兒門:殘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ot;的話,我們卻可以得知:曹雪芹在離開宗學之後、到西郊之前,還有過一時期投親靠友和為富家作館作幕的生活階段。 這種困窘已極、以至於不得不向&ot;收稅的親戚&ot;&ot;作官的朋友&ot;等人求一時之助、濟燃眉之急的經驗,大概曹雪芹是多少有過一些的。曹家有不少闊親戚,上面也曾提到過。以平郡王府一處而言,曹雪芹的親表兄福彭在乾隆十三年十一月逝世,次年三月,由其長子慶寧承襲爵位,十五年九月慶寧又卒,年才十九歲,無嗣,過繼其叔父福秀的長子慶恆為福彭之後,於當年十二月襲封平郡王,十九年八月任廂紅旗漢軍都統。這是曹家的第一門重要近親。其餘我們一時不能盡詳的一定還很多,境況都該比當時的曹雪芹要好到不知多少倍。但是即以平郡王府而看,乾隆十五年以後的襲封人已經不再是曹氏母系的血統子孫了,那關係自然要遠得多,況且封建社會的勢利眼,對犯罪抄家、貧窮落魄的曹雪芹(慶恆應稱之為表叔),如何會青眼看待?因此雪芹一定就要受到此等&ot;富兒&ot;的疏慢甚至輕蔑。 在《紅樓夢》裡,還有不少痕跡,可以看出曹雪芹和他的合作者脂硯齋透過寫作和批點小說而反映這方面的人情世態、寄託他們的感慨。第六回寫劉姥姥入榮府求貸,其回末收場聯語是:&ot;得意濃時易接濟,受恩深處勝親朋。&ot;而蒙古王府本、戚蓼生序本的《石頭記》回前的題詩也說:&ot;風流真假一般看(平聲),借貸親疏觸眼痠;總是幻情無了處,銀燈挑盡淚漫漫(平聲)。&ot;小說正文寫到王夫人說劉姥姥:&ot;他們今兒既來了,瞧瞧我們,是他的好意思,也不可簡慢了他。&ot;便有夾行批語雲:&ot;窮親戚來看、是好意思,餘又自石頭記中見了,嘆嘆!&ot;又有眉批說:&ot;王夫人數語,令餘幾□〔當是&ot;幾乎&ot;〕哭出!&ot;寫劉姥姥向鳳姐啟齒,未語先飛紅了臉,側批說:&ot;開口告人難&ot;,眉批說:&ot;老嫗有忍恥之心,故後有招大姐之事,作者並非泛寫;且為求親靠友下一棒喝!&ot;寫劉姥姥聽鳳姐告艱難,只當無望,&ot;心裡便突突的&ot;,旁批:&ot;可憐可嘆!&ot;……這些,都是可供尋味的參考(註:蒙古王府本第九回批:&ot;可憐,開口告人,終身是玷!&ot;第六回批:&ot;非身臨其境者不知(按指&ot;吃飯是空子&ot;)。&ot;&ot;還不請進來五字,寫盡天下待(原抄誤作&ot;代&ot;)窮親戚的態度。&ot;皆此類。)。 至於本回前的標題詩,則又說:&ot;朝叩富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