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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姑娘的話,程程轉頭看向我,接著是一臉的茫然:“安安,他是誰?”
“他不是你朋友嗎?昨天晚上還是他給我出的主意。他叫……”說到這裡,安安才發現她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接著,她也一下子警覺起來:“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不說你是程程的病友嗎?”
我沒有理會她,笑著看向程程:“你真不記得我了?”
“記得什麼?我們認識嗎?我不記得見過你。”程程一臉的茫然。
看來我的猜測是真的,人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所見到的一切是很難留下記憶的。
想想也是,如果生死邊緣見到的一切都能記住,所有人都知道有另外一個世界,現實世界就要亂套了。
下一刻,安安已經擋在了我的面前:“等等,你究竟是什麼人?”
看到小姑娘一臉警惕的樣子,我笑了笑,退了一步:“只是一個路人而已,不用緊張,我走了,再見。”
說完,我衝著安安和程程揮了揮手,轉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那個……”坐在病床上的程程下意識的喊了一句,最終也沒說出挽留的話。
在我走出病房之前,聽到了她和安安之間的對話。
“程程,你不是說不認識他嗎?”
“是不認識啊。就是感覺他很親切,讓我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哎呀!你不會是發春一見鍾情了吧?他長得也挺帥的,我去把他叫回來。”
“你要死啊!哪有的事兒,再說我撕爛你的嘴……”
“哎呀,你這個壞女人,居然恩將仇報……”
聽著兩個姑娘的笑鬧,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雨過天晴的感覺真好。
從病房裡出來,我準備直接拐去樓梯間,下樓去辦理出院手續。
當我穿過走廊的時候,無意間朝著重症監護室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由得一愣。
重症監護室門外的走廊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撐著黑色油紙傘,身穿黑色長衫的身影,他此刻靜靜的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快步走了上去,到了對方近前,壓低了聲音道:“無常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我有很多話想要問黑無常,關於外公,關於引路人的傳承,還有那天他跟我講話的時候,黑暗中是誰在偷聽我們對話等等這些事情,我都很想知道。
聽到我的話,黑無常猛然轉過身,黑色的油紙傘遮擋了他的面容,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開口說話:“什麼人?!地府辦差,無關人等退散!”
我頓時懵了:什麼情況?程程不認識自己也就罷了,怎麼連黑無常也不認識我了?
總不至於是自己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