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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黑黢黢的，卻像是匍匐著一隻巨獸，讓人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沈嬌嬌控制不住的顫了顫，她遲疑的看向陸湛：“你——”
話未說完就被陸湛打斷：“她可傷到你了？”
“什……什麼？”
趴在地上的容娘將陸湛的話聽了個真切，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失聲嚷道：“沈姨娘腹中懷了野種，更害得姨母差點喪命！姨母心疼湛哥哥想著處置了她，沒想到這惹禍精不知哪裡來的本事，又哄得別的男人相救。”
“我只是心中不平說了兩句，將她所做齷齪之事點破。她竟痛下殺手，想殺我滅口”容娘伸出一隻手搭在陸湛的靴子上哭的哀切：“她與人珠胎暗結本是事實，世人皆知。難道還要將知道實情的人都殺盡嗎！”
容娘說到字字泣血，陸湛眉頭微皺，像是聽到了心裡。
這讓容娘感受到了鼓勵之意，更加賣力的說道：“剛剛沈姨娘還說珠胎暗結乃是與湛哥哥的閨房之趣，不予外人所知！我自小跟著父親讀書識字，竟還沒見過如此厚顏如此糟踐學問之人！”
陸湛開蒙的早，家中書籍佔了大半間屋子。他讀書成痴也愛書成痴。
這也讓他對學問之事有一股獨屬於讀書人的執拗。
在學堂之時遇到有歧義的也會和先生辨一辯。
容娘嘴角暗含了一抹笑，沈嬌嬌將好好的詞曲解成這樣，陸湛定會動怒。
沈嬌嬌本是順嘴一說，沒想到容娘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當眾將這事給嚷了出來。
尷尬的同時又感覺心虛。
陸湛對待學問認真她最有體會。那時候在桃花村，下了學後陸湛就會拉著她讀書認字，走神的時候甚至會折了桃枝打她手心。
想到這，沈嬌嬌的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
她睫毛亂顫，連耳垂都染上了一抹薄紅。
見沈嬌嬌心虛，容娘越發得意。她已經預想到陸湛該怎樣嫌惡的讓沈嬌嬌沒臉。
卻沒料到，本來冷到極致男人突然嘴角微勾，輕笑出聲。
“學會從字面上舉一反三，雖是詭辯，但也算有點長進。”
陸湛語氣輕柔，眼中盡是細碎的笑意。
沈嬌嬌訕訕的輕咳了一聲。
多說多錯，索性閉上了嘴。
陸湛不再說什麼，先一步上了石階，見沈嬌嬌站在原地沒動，又回頭喚了一聲：“還不快走。”
沈嬌嬌摸不透陸湛在想什麼，不過看他的樣子是願意留下自己了。
夜深人靜，再者宋窈已經到了宴王府，既已走到這步也沒有什麼好猶豫了。
沈嬌嬌提著裙子快步跟上。
堵在府門外的下人僕從有些畏懼的讓到一旁。
容娘眼睜睜的看著沈嬌嬌亦步亦趨跟著陸湛進府，呆愣了片刻，竟十分冷靜的站起了身。
她手指發抖的抹掉了臉上的淚痕，
現在沒有功夫哭哭啼啼，最要緊的是去找王氏。
這個便宜姨母能處置那個賤人一回，自然也能處置第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