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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男人對‐切都比較容易適應。可我們卻弄得很苦惱,特別想念家鄉,想念媽媽,想念舒適的生活。我們部隊有個莫斯科姑娘叫娜達莎&iddot;日琳娜,她得了一枚&l;勇敢&r;獎章,上級還放了她幾天假回家,以示鼓勵。她探家結束返回部隊時,我們都跑去嗅她身上的氣味,排好隊輪流去聞,大家都說她帶回了家鄉的味道。當時我們就是這樣痛苦地思鄉……
&ldo;只要能有片刻休息,我們就坐下來繡點東西,象頭巾手絹什麼的。公家發給我們包腳布,我們卻把它改制成圍巾,織上毛茸茸的花邊。真想做點兒女人的事情啊!而在部隊裡女人做的事情太少了,簡直讓人受不了。為了能拿拿針線縫點什麼東西,哪怕只有一會兒功夫來顯示我們的天性,我們是不惜找出任何藉口的。
&ldo;我覺得,我們在戰爭中心腸變硬了,誰都沒有真正地笑過一次,沒有真正快活過。不,我們的確也笑過,開心過,但完全沒有戰前那樣的心情。戰爭打了這麼多年,人們一直處於一種無法解脫的特殊環境之中。您能想得到嗎?……&rdo;
這句&ldo;您能想得到嗎&rdo;問得有點突然。可是卻使我猛地記起,我坐在這裡,坐在這幢房子裡是為了什麼。錄音機能夠錄下語言,儲存語調,假如還能&ldo;錄下&rdo;對方的眼神、表情、手勢和他們激動的樣子就好了。瞧,奧爾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穿著一件賞心悅目的少女款式的短襯衫,佩著一條,黑底白點的領帶,十分合體。薩烏爾&iddot;亨利霍維奇感情充沛,顯得很激動,似乎因為那把狹小的椅子容納不下他,他換坐到大沙發上。他身寬體壯,緊挨著象藝術品一樣小巧玲瓏的妻子坐著,愈發顯得高大了。我望著這對夫婦,無法想像他們竟然雙雙參加過戰爭。
然而他們確實參加了戰爭。
&ldo;我們都經歷了戰爭,&rdo;薩烏爾&iddot;亨利霍維奇對我說,&ldo;但是我們看到的似乎是兩場戰爭……每當我們回憶往事,我都感到,她記得她的戰爭,而我則記得我的戰爭,我的部隊也有過象她給您講的如何想家和排隊嗅那個探家回來的小姑娘那種事。可是這些事我已經忘掉了……她還沒對您講海軍帽的故事吧,奧莉婭,你怎麼忘了?&rdo;
&ldo;我沒忘,&rdo;奧爾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突然緊張起來,&ldo;講起來真傷心……那次攻擊一直持續到深夜,清晨,我走出去,看到海里浮著一些水兵無簷帽……這是我們的人在什麼地方被打落到海里去了。我在岸邊站了好久,直到無簷帽在水裡飄走為止。我看了整整一個早晨……&rdo;
&ldo;她講的很多故事我都記得,但就象現在人們常說的,給孫子們講的都是&l;掐頭去尾&r;的故事。我常常給孫子們說的,不是我的,而是她的戰爭。我發現,孩子對她的故事更加喜歡些。&rdo;薩烏爾&iddot;亨利霍維奇說的是實話:&ldo;我講的故事,具體軍事術語比較多,而她的故事裡,更多的是人情味。人情味往往更加引人入勝。我想跟你說說我在戰爭中的一點兒感受。我們步兵裡也有女兵,只要她們當中有一個來到我們中間,我們就把腰桿挺得筆筆直。您是想像不出來的……&rdo;他馬上補上一句:&ldo;這句話也是我向她借用來的。不過,您確實不能想像出,女人的笑聲、女人的目光在戰場上是多麼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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