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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食為天。
二樓雅間,容岑與賀喜再次會面。
賀喜這次一掃先前的拘謹,開懷大笑,笑得臉上都是褶子,不說也能看出來,買賣成了。
“陳公子,大喜啊!”賀喜斟茶,以茶代酒,兩人碰過杯後,他緩緩道來:“開門大吉,您給的貨才在鋪子裡擺了半日便全被哄搶一空!本白日裡就該來見您的,只是忙著盤賬。”
他穿著大袍子,從袖口掏出捲成軸的賬本遞上,“實乃日進斗金啊!請您過目!”
容岑接過,一目十行掃著,何人何物何價採購幾何,十分詳細。
她看賬本的間隙,又聽賀喜道:“好教陳公子知曉,我本不樂意做這等買賣。”
“俱是因為我出身貧賤,所售之物權貴瞧不上,平常皆是供貨給平頭百姓,可這絲綢、茶葉、香料他們又買不起也不會買。百姓窮啊,家家戶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逢年過節想吃上一頓好的,都得咬牙喝幾個月野菜稀粥。大白米飯都吃不起的人,哪裡會去考慮穿好用好呢!”
他滿含真情實感,聞者亦心憂。
容岑那日列了幾條標準差肖廉找,一是頭腦聰明有能力會變通的,二是真正受過窮不甘平庸有野心的,三是懂且體諒百姓難處的良商。
初時容岑只當是賀喜在講述以前白手起家的艱辛奮鬥史,以及當下的落魄現狀。
聽他推卻不敢做大買賣,她內心隱隱感覺不對勁,又差人細細調查了一番。才知原來賀喜一直都是那樣做著小買賣,在百姓中名聲大,並不曾真正發達過。
難怪肖廉找來了名不見經傳的賀喜。
容岑還未說話,賀喜又斟了第二杯茶,再次舉杯相碰。
“還要多謝陳公子,給我機會。否則我做不了如此大的買賣。”賀喜感激涕零。
店鋪是容岑的,貨是她的,本錢亦是她投的。收益一九分成,賀喜一容岑九。
定價高,賀喜即便只得一成,這次進項也是往常遠遠比不了的。
“無礙。”
容岑倒是不在意,她除了錢,最缺的就是人了,找上賀喜本就是為了讓他負責買賣事宜。
嗯,說白了是僱了個銷售經理。在這叫掌櫃,百寶堂掌櫃賀喜。
“陳公子的貨物緊俏,起初定價高,我還愁賣不出去,豈料京都權貴都想要!”
“那是自然。”
容岑摸了摸沒有的鬍子,神秘道:“我這門路啊,是旁人都沒有的。”
畢竟是皇宮出品,能不緊俏麼?
聞人姝親自將內務府庫房的物品都整理出來,沒有皇家印記的一一入冊登記送出宮做買賣。
雖是陳年堆積的,但皇權至上的時代,什麼好東西不是緊著宮裡來,宮裡用膩了過時了,外頭才開始捲起潮流。
賀喜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皆是萬兩的票面,“我白日裡特意去錢莊換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面額的錢,更別說一路揣著來了,他走一步得前後左右看十幾遍,唯恐被人尾隨搶了去。
容岑見他食指沾了沾唾沫,往常難以接受此等行為的她,此刻選擇性眼瞎,跟著他一張張默默數著,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
整整二十張!扣去賀喜應得的一成,也有十八萬兩。
一夜暴富不外乎如此!
摸著熱乎的銀票,反覆數了幾遍都是十八張,容岑的心都熱了。
但想到國庫正等著這筆錢急用呢,她臉上又帶了點愁色。
對大胤來說,就十八萬兩算什麼啊?還不夠十萬軍衛的軍餉銀。
實在不行回頭再把宮裡上下搜刮乾淨多賣上幾次吧,那些權貴公子哥千金閨秀都有錢,狠狠宰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