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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遇到殿下之前,他是奴隸之子。
母親嫌棄他與父親,在一天夜裡離家出走。父親也沒有能力保護他,最終迫於生計,將他賣給了一個商人,那個奸商又將他轉賣給青樓。
青樓孌童被折磨的程度之重,哪有能活過二十歲的?所以他孤注一擲,抵死反抗。
老鴇貪他顏色難尋,怕把他逼急了毀容尋死,於是想著把他轉賣出去,還能討個好價錢。
就這樣,經過幾番波折,陰差陽錯下,他被轉手到了滄平郡守府。
他和一眾音容樣貌俱佳的同齡男子住在府中最偏的院子裡。
他本猜想滄平郡守是個斷袖,竟敢毫不避諱的在府中收養面首。
不料一年到頭,他們在各位先生的管制下,除了學習琴棋書畫,就是學習禮儀廉恥。
可笑!廉恥?
哪家面首還需要那一點自尊與廉恥的?
這不禁在他心裡埋下了疑惑—可能滄平郡守不曾宣之於口的收留他們的目的決定著現在他們這一群人未來的命運。
直到那一天,府邸的丫鬟忙碌得亂成一鍋粥,忙著灑掃、張燈、擺宴等等。
那個見過幾次面卻從來沒同他們說過話的滄平郡守突然喚他們到主廳。
郡守高高坐在正前方,細長精敏的眼睛輕掃了他們一眼,饒有興趣的說今晚會有兩名貴人入府食宴,他們需要到前面侍候著,若能被貴人看上了眼,將會是無限榮耀。郡守還讓他們猜,這兩名貴人是誰。
衛瀾姬瞭然,原來滄平郡守的目的是想將他們進獻給這兩位貴客。
他彈去衣袖上的一點灰塵,趁人多不容易被注意,百無聊賴地倚靠在雕花紅柱邊。
與他的閒散從容相比,這一番話引得其他男子面面相覷,心躁得似在鍋上沸騰。
有人在結伴討論,有人在前頭說答案,但目前還沒有說對的。
衛瀾姬不受殿內的喧譁所影響,細細想來。
要說這一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能讓滄平郡守費這般心思拉攏的人,官位定然比他高,且高了不止一點。
滄平郡守乃正四品文官、一郡之長。若說比郡守的位置更高一些的,只能是皇城裡的人了。
而滄平郡守收入府中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那麼,這貴人要麼是斷袖要麼是女子。
斷袖在芸神國始終是個敏感而較少言論的話題,他曾隨父在皇城輾轉過一年半載,目前也沒聽聞皇城哪家官員自曝斷袖的,郡守在滄平郡安分守己待了十年有餘,又是如何得知明堂之上,某些官人的秘辛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衛瀾姬勉了勉心神,站直身子,走向前去,朝郡守作了一揖。
郡守示意他說。
衛瀾姬此時的心緒有些飄忽不定,卻還是把自己所猜想的事說了出來:“鄙人斗膽,猜此貴人是當今的皇太女與三皇女。”
此話一出,像一塊石頭丟進了水潭,濺起了高高水花,激起了圈圈漣漪。
眾人發出一片驚呼。有人神色莫辨、有人表情呆滯,甚至有人虎視眈眈。
滄平郡守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剎那後又轉為讚賞之色,他摸摸鬍子終於笑了,問:“你怎知?”
太女與三皇女微服來滄平郡視察歷練數月,但從未對外透露過。他是如何猜到的?
“能讓郡守大人費時一年在民間搜尋姿色較好的男子進獻於前的人,大抵是名權高位重的女子,所以我猜是太女和三皇女。
但我想,郡守想籠絡的物件不是她們兩人,而是——皇太女一人。”
衛瀾姬的話說的直白,滄平郡守不置可否,只是讓他們都退下,好好準備今晚的夜宴。
衛瀾姬欠欠身,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