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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是那個從五品的小侍衛。不知該如何點醒公主卻又不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步步深陷而不自知。唉,若芷蘭不是那樣天真而毫無心機,或許自己還能有個可以商量的人。
儉言停下步子,疑惑地望向徑直向東面而去的柳辛楊。這與翠舞所居小築南轅北轍。再這樣走下去,所能到達的,只可能是一個地方——錦苑。濃眉微擰,為柳辛楊反常地踏上這條幽深小徑,更為柳辛楊要去見書錦,這個念頭在腦海揮之不去。
錦苑漸漸浮入眼簾。那樣清雅別緻,像極了主人的樣子。
“儉言,你說書錦算不算是賢妻?”柳辛楊倏地停下腳步,回眸笑問。
“錦公主端莊得體,是賢妻。”儉言面無表情地回著。
“那你說書錦算不算是這副督統府中的貴人?”
“錦公主金枝玉葉,自然是尊貴無比。”
柳辛楊微點了兩下頭,唇邊浮出一抹譏誚的笑來,“那你覺得書錦美嗎?”
問一個下人自己的妻子美不美?這讓他如何回答?說美,那是對她的褻瀆與不敬;說不美,那是對他的嘲笑與不敬。柳辛楊分明是在刁難自己。
“不知該怎麼回答?還是不敢回答?”柳辛楊冷哼一聲,收起了唇邊眼角的笑意,聲音陰冷,“你最好收起那些非分之想來,這女人的賢淑、尊貴與美麗,只屬於我柳辛楊一人。”
“儉言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說時,低著眉眼,口氣平淡。
“一日為奴,便終身是奴。勸你趁早忘記那些輝煌的往昔。”再輝煌不過都已是曾經了。當初再威風,現在也不過是自己身旁一條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狗罷了。
“駙……駙馬爺。”汀香略帶詫異的恭敬聲音將書錦自那紫金盒所引出的綺思中拉回。抬眸,對上了柳辛楊早已守候的褐眸,微露一笑,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公主,這藥盒讓奴婢收起來吧。”汀香不著痕跡地提醒著,書錦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還緊握著那紫金藥盒。下意識地,眼神飛向柳辛楊身後,一觸上那若有所思的幽深,被燙般連忙移開視線。
“身子不舒服?都用些什麼藥了?”柳辛楊大步走上前來,未等書錦反應,大掌已探上她的額。
“相公好生健忘,書錦是燙傷,自然用的是燙傷藥了。”書錦一個輕巧轉身,拉開了與柳辛楊的距離。
“我委實對你關心太少。”柳辛楊正色道,“以後不會了。”彷彿承諾她般。
“相公別這麼說,書錦知你是勞心國事,更何況小舞妹妹又是有孕在身,你自然該多為她費心的。”她婉轉地表明著自己的態度,她不需要他。他有閒工夫,不如好好去照顧他的寵妾。自己這個正室,足夠寬容大度了吧。
柳辛楊聞言,怔了怔,忽然瞭然地一笑,湊至書錦耳邊親暱道:“別再吃醋了。再如何,她的子嗣都是庶出,你我之子才是真正長子嫡孫。”
書錦錯愕地望著他。柳辛楊自她的反應知道她是讀懂了自己話中的含義。
沒錯,他生出了要她的念頭。他不知這想法是從何時在腦海紮根的,可自那日撞見她與儉言那樣曖昧地立在後花園中,他便無法抑制地生出妒意來。這樣強烈地妒忌著,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不過無論怎樣,她都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原配,丈夫想寵幸自己的妻子,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天色不早了,書錦也就不留相公了。”他眼中那壓抑的點點火光,委實出乎了她的意料。不,應該說是根本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需要時間來想權宜之計。在目前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只能生硬地下起了逐客令。
她的急於拒絕看在柳辛楊眼中反倒成了因羞澀而生出的手足無措。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不如給她些時間做好準備,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