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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他才說道:“可是,我不想為他報仇。”
那老管家愕然道:“你胡說什麼!”
吳勾的語氣忽然激動起來:“我從來沒把他當做過父親。”
老管家的神色裡便有了些黯然。
只聽吳勾忿忿道:“難道不是嗎?他算我什麼父親!他從沒把我當做過兒子,我只不過是他無意中留在外頭的一個野種!我長到六歲只見過他一面,那一面他還扇了我一個巴掌,那還是在我娘停靈的靈床前!”
他憤怒得都有些說不下去了:“否則,他為什麼要給我取這麼個名字,殷勾,哈哈,沒錯,陰溝!在他眼裡,我這個小野種,也不過就是一個陰溝!”
那老管家憤怒地望著他,似乎想說什麼又發作不出口。突然地,他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臉上。
吳勾怔住了,連忙去搬他的手。那老管家二話不說,伸出另一隻手掌又去抽自己的臉。他不再要求,不再勸告,也不去解釋,只是一巴掌一巴掌地試圖抽向自己的臉。而他的臉上,早已痛紅滿面。
兩人的功夫在這時都無意間顯露出來。越良宵在一邊看得不由都暗自吃驚:以這主僕兩人的身手,難怪鏗鏘令主都覺得自己這次毫無把握了。只見那少年吳勾手法雖快,居然也難盡皆攔住一巴掌一巴掌痛抽向自己臉上的老管家的手。攔到最後他終於服輸了,壓低了聲音、以一種壓抑的近乎哭叫的聲音低喊道:“你別打了,我聽你的就是!哪怕他對我來說不是一個父親,但今晚,我也為他報仇!為了你,我也要為他報仇!”
老管家的手這時才停了下來:“你真的答應?”
少年狠狠地點頭。
老管家的聲音不知怎麼一瞬間變得極其失落。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茫茫然的神情。他在看著北面,喃喃地道:“其實……我也恨他,但他依舊是我這一生最尊敬的人,他是我的主人,也是惟一救過我的命、教給過我生存本領的那個人。小勾,記住,有得必有失,恩惠與屈辱同在。但賬,總是要一筆一筆算的,筆筆都要結清。這才是一個男人立身處世的道理。”
吳勾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是,他頭一次在別人眼裡看到對自己父親如此的敬重。
但他忽略掉那些。他的眼中,卻全是對這個老僕人的敬重。
“丑時三刻,黎明前最黑暗時,修羅塔地下,每年今日,你父親的祭日,鏗鏘令主都必然出現。記住,這是你惟一的機會。你等一會兒就去吧。我老了,不能幫什麼忙了,而且這是你作為兒子必須獨自了結的事。所以我先走了。”
他的眼神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似哭似笑,若悲若喜。
而吳勾面臨大事,生死決戰,對這一切都忽略不見。
越良宵望著那老管家夜光中易了容的臉。那一種神情,卻讓見慣生死、久歷悲歡的他也猜測不透。
修羅塔一戰
“大佛寺上大佛大,
修羅塔本修羅修。”
這是江湖上的一句名聯,說的是兩處江湖名勝,其中也關聯到兩個超卓人物。上一句是指釋家第一高手“明僧”,也即越良宵的師傅。
下一句說的就是“暗王”殷天了。
修羅塔就是殷天所建,據傳,建這樣的一座塔,本是為了壓伏死在他殺手下的眾多冤魂的。那座塔就建在江湖墟數里之外,這時那塔在夜色中遠遠望去,它的身影就像一尊垂朽的修羅:雖皮相已腐,但骨架猶存。
據說,“暗王”殷天的屍骨就埋藏在這座塔下的。
而江湖墟中,現在的殺手,是再沒有人肯再到修羅塔來的了。因為這裡的肅殺之氣是如此的壓人:一個殺手之王死後的聲名還是會壓迫生者以無限的窒息。與那個傳奇中的先人相比,自己這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