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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些事情之時,沈懷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修習清雲宗心法許久,自然比平常人耳聰目明些,然而誰能想到,這些老百姓眼中仙氣飄飄的修道之人,平時利用自己這敏銳的耳目,做的最多的竟是房上盯梢呢?
他仔仔細細地聽了許久,確認自己聽到了屋內些許輕微的鼾聲。他們猜得不錯,星月閣閣主吞噬人之後需要一些時間去煉化那些血肉,這段時間裡,他可能一直在熟睡。在此期間內,他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主屋,更不會離開星月閣。畢竟作為閣主,他並不擔心有人會打擾到他,畢竟打擾了他之後,也許會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
先前那個小少年,就是在星月閣主煉化之時,不慎闖入驚擾了他。
聽起來危險,但是這對於沈懷玉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時機了。畢竟此時閣主是在休息,如果能在他還沒有察覺之前能夠重創他當然再好不過。
沈懷玉感到稍微有些緊張,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珠。他深吸一口氣,掀開了屋頂的一片琉璃瓦,借著月光打量主屋的內部。
屋子裡面一片漆黑‐‐畢竟門窗都緊閉著‐‐主屋的窗紙用的和他們尋常的窗紙不一樣,這些窗紙似乎經過特殊處理,漆黑油亮,糊在窗稜上,力爭讓窗子不透半點光。沈懷玉借著月光,也不過勉強能看清屋內一腳的些許陳設,再細就看不清了。
他輕手輕腳地把琉璃瓦片放到了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能看清這些也可以了,不至於毫無準備地就進去面對那位傳說中的閣主大人。
他翻身從屋頂上躍下,盡他最輕的可能,推向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這星月閣主或許覺得沒人敢來挑戰他的權威,並未從內給門上一道鎖。沈懷玉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就把門推開了。這門看上去有些時候了,卻因為定時的修繕依舊儲存的十分完好,沈懷玉推開它的時候,只是發出了十分輕微的吱呀聲。倘若屋內的人熟睡著,斷然是不會對這聲音驚擾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在門外不聲不響地站了一小會兒,確認屋內的人呼吸依舊均勻、並未有任何變化之後,輕手輕腳地邁進了門。
他眯起眼,勉強借著門縫透進來的一點月光看清屋內陳設,一路走到了床鋪旁。那床鋪上圍著層層錦幔,不過星月閣主看來並沒有那個雅興,並未將這精緻的窗幔放下。沈懷玉也藉此機會,終於看清了那個吞噬了無數人生命的殺人魔的臉。
他幾乎有點詫異了。
這個人的頭髮是白色的,面容卻青春依舊。雪一般的白色頭髮鋪在床榻上,看起來十分詭譎,卻又意外地有些好看。
沈懷玉冷靜下來,長舒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了他的那把破刀。原本鏽跡斑斑的菜刀在他這段時間的磨礪之下已經變得十分鋒利,他也從江寒熠那裡學來了不少用刀的技巧。刀跟劍的使用方法差異巨大,長兵短兵的突然變化也讓沈懷玉感覺十分的不習慣,然而局勢如此,管不了那麼多,學一些總比不學強。他怕單手力度不夠,用兩隻手牢牢握住刀柄,對準熟睡的星月閣主胸口,從上至下,奮力一刺!
本該血花四濺的一擊卻並未出現,沈懷玉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失手了。
星月閣主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蒼白的面龐上眼睛早已睜開,正用淡漠的神色望著沈懷玉。他虹膜是血紅色,月光照進層層窗幔,映亮了他半張臉。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妖物,絕不能用&ldo;人&rdo;字來形容。
沈懷玉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奮力掙開了閣主抓住自己的手。他原本想著,趁著他休息的時間偷襲,就算不死,也能給他留下些創傷,到時候如若再有後來人,他也算是進了自己一份力了。
誰成想刀子還未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