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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某素來有勇無謀。”他垂著眼,輕聲回答:“不過秦將軍與諸位久守邊關,與突厥人的交道打得長了,總該知曉……突厥軍陣最弱的所在是哪一處。強軍勁弩破之,便是了。”
秦悌愣怔一會兒,道:“我率軍出城,繞至敵軍腹背去。以落鳳城為餌,這計謀,能再用一遍不能?”
諸將盡面面相看,無人言說。秦念在屏風後頭盯著,一時也顧不得頭疼了——她知道,這般事情,全然沒有人會表態的。
堂兄既然這麼說了,便大抵要有六七分迂迴襲擊成功的把握。若是事成,功勞盡在偷襲的將領身上,若不成,罪責全要守城的人擔。
誰願意做出力不討好的人呢?
“能是能……”終於有人勉強開口,秦念看得,卻是與白琅並身的另一名副將,那是一名姓李的宿將,也是個深思熟慮,在軍中有威望的人物:“只是秦將軍,誰出戰,誰守城?這一樁……要速速定奪了。”
他這一句話出口,分兵迂迴的法子便落實了多半。諸將議論,卻是沒個分說。
直至白琅抿了一口几上溫熱的水,輕聲道:“不必爭了,若此法可行,白某守城。”
秦念一怔,她抬起來按壓太陽穴的手便那麼僵住,看著他的臉上微微浮起笑容:“白某身上帶傷,馬背勞頓怕是吃不住。不知諸公……可願相讓?”
秦念只覺心裡頭沉下去,她想不通白琅是如何冒出自己守城的念頭的。他身子是不好,可不好,便該找個安靜地方養著,而不是勞心勞力站在城頭上吹風!
明明是自己攬了個麻煩,何必說得如此謙遜……
她若是有那個身份,定是要質問他的,可目下她和他,不過是什麼都不算的未婚夫婦,她哪兒有資歷說他痴愚!
秦念這裡心中正塞了一坨子雜草,外頭的部署便三下兩下落了塵音。白琅與幾名將校帶一萬軍士守城,剩餘軍卒全數沿山脈繞開突厥大軍鋒芒,迂迴至敵軍腹背,尋機直擊中軍。
不過是一個時辰後,外頭的軍營便空了個乾淨。獨有剩下的一千餘人,將營中的物事拋擲得四處皆是,再點上幾把荒火,做出倉皇逃竄入城的模樣來。
秦念正取了披風上城頭,喚婢子將它交了白琅的軍士,好轉給他披戴禦寒。她依舊穿著貴族女眷的華服,只是那絢麗的衣裙也比不過城下棄營的火光耀目。
遠方的青山再次染上深重黛色。這一戰,大抵比她經歷的要險惡激烈許多。
“別站在風口上。”她正出神,身後卻傳來白琅的聲音。
秦念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終究是道:“白將軍身上帶傷,若是累了,我……倒也可以來頂替一會兒。”
“小娘子家,還是不要……”白琅開口說了一半,卻換了另一半言語:“我如何也比你強悍些——你莫要掛懷了。”
第 037 章 戰心
白琅的話雖然是這樣講的,然而秦念時常上城頭來,他也不攔著——那些士兵自然更不阻攔,秦唸的身份,如今竟是想去哪兒便去得哪兒了。獨有一樁白琅是說明了的,上城頭時,她須得穿著甲冑。
那城下的突厥兵卒往上看,若諸人皆著鎧甲,只怕一時也難以分辨誰是誰,但若獨秦念一個穿了錦衣長裙,那簡直便要做個活動的箭靶子了。
只是一樁事情著實蹊蹺——那突厥大軍圍了城,該是勢在必行要取了落鳳城之意,卻始終不曾下死力攻城。也有一日不斷的衝鋒,然而那衝鋒的勢頭,在秦念看來卻比上一次要弱了太多了。
她初時尚且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待得白琅向她詢問她守城之時敵軍攻勢如何時,秦念心底下那一份疑惑便越發大了。
第二日,她上城牆時,手上便捏了一卷兵書。她也不多話,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