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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選擇用這樣損人不利己的法子,甚至不惜搭上性命。
可恨他還下不了手,嘖。
傍晚之時,下頭人來稟報,說恪王府派人送了禮來。
謝朝泠正用晚膳,聞言眉頭一跳,直接叫人將東西送上來。
小太監捧著個檀木盒子進門,與謝朝泠稟道:“恪王府的人送來東西時說,是恪王殿下特地為殿下您準備的禮物,請殿下您務必親自過目。”
謝朝泠目光落在那平平無奇的盒子上,心裡無端生出絲怪異感,眼神示意廖直。
廖直將東西接過去,捧至謝朝泠面前,謝朝泠手搭上盒蓋,略一猶豫,緩緩將之抬起。
看清楚盒中擺的是什麼,謝朝泠眼瞳狠狠一縮,轉瞬陰了臉。廖直這位東宮總領太監更是頭一次失態得沒捧住東西,檀木盒落地,那血肉模糊已經開始發黑發臭的人耳掉出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後落至謝朝泠腳邊。
“這、這……”
廖直驚得幾要咬了舌頭,回過神趕緊叫人上來收拾,小太監們手忙腳亂將東西撿起扔回盒子裡蓋住,擦拭了地上血跡就要退下,謝朝泠忽然開口:“等會兒,讓孤看看。”
“殿下,還是別看了……”
廖直想勸,被謝朝泠打斷:“恪王既然說了要請孤親自過目,自然要看。”
哆哆嗦嗦的小太監捧著那盒子重新上前,在謝朝泠面前小心翼翼開啟,謝朝泠冷然目光落上去,頓了一頓。
“孤看清楚了,收走吧。”
小太監趕緊合上蓋子,將東西收了下去。
謝朝泠已認出了那是誰的東西,倒並不驚訝。謝朝淵會猜到背後攪事的是李桓也不出他意料,做下這種事情更符合那小畜生那個性。
他重新拎起筷子,竟還有吃飯的心情。
廖直忍著反胃噁心感,猶豫問他:“殿下,恪王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血淋淋的人耳送進東宮,這已經不單單是挑釁,說是造反都不為過。謝朝泠無所謂道:“他就是這樣的,隨便他吧。”
廖直:“……”
就是哪樣的?
翌日清早,逢每五日一次的常朝,謝朝泠時隔數個月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昨日儲君病癒重出東宮的訊息就已傳遍皇宮內外,掀起的風浪自然不小,而今日,親眼見到謝朝泠完好無損、精神奕奕出現在人前,不提一眾朝臣心裡如何作想,至少面上,各個老淚縱橫感嘆天佑大梁,再喜笑顏開與謝朝泠道賀。
謝朝泠始終掛著笑臉,對著誰人都是一副禮賢下士、溫文和煦之態,引得滿朝官員交口稱讚。
太子還是那位太子,陛下這些兒子裡就屬這位東宮太子最有端方君子之風。
直到謝朝泠聽到一聲不明顯的嗤笑,隔著數人他抬眼對上站於人群之後的謝朝淵,那人也在看他,眼裡盡是看穿他本性的譏誚。
謝朝泠淡定收回視線,站到他該站的位置。
卯時六刻,皇帝於議政殿升御座。
今日朝會只有兩件事,一是太子病癒重回朝堂,讓滿朝官員看個清楚明白,二是當眾宣讀處置謝朝溶的諭旨。
乾明帝雖說這是家醜,但要將人奪爵圈禁,總要有個正式的由頭,謝朝溶具體做過什麼不提,只不忠不義、不孝不悌這八個字就足夠他這輩子都不能翻身。
趙氏父子卸職之後早就不上朝了,即便他們今日在這朝堂上,這道聖旨發下,也不會再幫謝朝溶說話,其他人自然更不會這個時候出來說什麼。
雖未明著說,但昨日太子才病癒,今日恂王就被奪了爵位,當中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陰私,猜也能猜得到。
唯謝朝泠一個,暗自皺眉。
他父皇隻字未提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