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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契租賃土地人張春,今將京兆尹張家聚西南田地一方,廣三十步,從二十四步,合計三畝之數,情願賃與劉秀租用。議明時值,每畝一百五十錢,一年為期,共價四百五十錢....。空口無憑,立此文契為證。天鳳三年九月二十一日立。”
鄧禹洋洋灑灑,將契約文書寫就。又於契尾寫上了租賃人、保人、代書人等字樣,留下空餘,好讓各人簽字。
他在代書人下面簽上自己名字,隨後抬頭看向張孫巨。
此刻張家聚眾人都圍在几案前,探頭張腦的瞪圓眼睛,觀瞧太學來的文博士揮毫。
有那臉皮厚的,時不時嘖嘖幾聲,也不知是看懂了,還是在讚歎鄧禹寫的好,寫的妙。
張孫巨笑罵著將眾人攆到一旁,開口道:“山野村夫,郎君莫要見怪。那張春也是個不識字蠢材,小老兒雖寫不得許多字,但幾個名姓也能將就寫來,這字據便由我一併簽下吧。”
說著,鄧禹起身將位置讓出,張孫巨席地而坐,將文書略微看一遍,拿起毛筆,在租賃人、保人所留空餘處各簽下名字。
至此一份租契文書正式完成。張孫巨在書簡上吹了幾口氣,等墨汁幹後,拿起遞給羅陽過目。
羅陽接過在手瞧了一眼,登時露出詫異之色,抬頭看向鄧禹。接著再低頭細看書簡,字裡行間那些用來斷句的逗號和句號,讓羅陽心中感嘆。
感嘆小夥子果然大才,這接受新事物和舉一反三的能力著實厲害。
而鄧禹此刻正用十分臭屁的姿態,傲然而立,四顧茫然,一臉快來誇我的表情。
羅陽笑了笑,也不理他,將租契看完,寫的一點毛病也沒有。
只是上面並無租地人簽字畫押的地方,也沒見鄧禹謄寫另一卷書簡的意思。這古時的合同文書看來不是一式兩份。
羅陽不再多想,將書契收了,伸手從錢袋裡掏出十個大泉,交給張孫巨,道:“勞煩張公交與張春。連日來各位父老奔走效勞,多出這一個大泉便買些果餅,奉於諸位慰勞肚腸,聊表在下感佩之心。”
張孫巨笑呵呵的也不推辭,伸手將錢接過道:“郎君客氣,小老兒便厚顏收下。”扭頭叫來張春,把錢都交給他,低頭囑咐了幾句,讓其返家將錢收好。
這張春自從昨日被選中田地,心裡便喜滋滋。今日站在人群中眼巴巴的看著一切交割完畢,只等這大錢拿到手中,才把心放到肚子裡。
而喜悅之情再也忍不住,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朝羅陽和鄧禹有模有樣的拜了拜,又朝著同村之人拱拱手,便一溜煙的返家去了。
望著張春離去的背影,羅陽收回目光,看向張老六和趙四喜,開口道:“兩位長者,修造驢棚一事,多多仰仗了!”
聽聞此言,只見張老六和趙四喜老臉通紅,搖頭晃腦手舞足蹈的,憋了半天也說不出個完整話來。
倒是一旁的張孫巨開口道:“郎君言重了,都是土裡勞作慣的村野,哪裡當得長者二字。休要折了他們壽數,喚個老六、老四便是抬舉。”
羅陽見說也不矯情,便一口一個老六,一口一個老四,拉著二人走入田間商議如何修造驢棚。留下鄧禹陪著張家聚眾人敘話。
“這裡修建房舍...,這裡起造驢棚...,這裡要蓋一間茅廁...。”
將自己的構想一一講出,張、趙兩人跟在後面認真聽講,也不多言,只是不住點頭。
羅陽見二人只聽不說,忍不住開口問道:“如何?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說來,我們再行商議。”
張老六和趙四喜對望一眼,皆搖了搖頭。羅陽心中一沉,以為要求太多幹不了,卻聽張老六開言道:“無甚難處。郎君所言頗有條理,我等別處不敢誇口,必定造幾間結實棚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