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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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白玉泓低下頭,輕輕地吻她光潔的額頭和溫潤的唇,許久,才下了床。
去了內堂,白家輩分較高的人已經齊聚於堂內,紛紛責怪白玉泓的遲到,白玉泓也沒有陪不是,嘴角強硬地撕扯出一絲應付的笑容。所幸的是這些人們都只顧打點婚禮的事情,沒有過多計較白玉泓的表現,白玉泓也懶得理會,閉上眼睛任由女僕給自己沐浴,更衣,梳頭,裝點整理新郎官的服飾,系大紅花的稠帶。等到最後連帽子也戴上的時候,白玉泓發覺自己似乎真成了一個穿著光鮮等待著迎娶新娘的新郎官,他多麼渴望那新娘是羅敷而不是別人,偏偏事與願違。白玉泓嘆一口氣,等候被吩咐著做其他的事情。在這場婚姻中,他所扮演的角色僅限於此,他扮演的是一個道具,一個用來維護白家聲譽的道具偶人,被無形的線索牽繫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按操控者的意願行動,而他自己無力挽回,惟有聽命。
中國傳統的婚禮講究甚多,禮儀繁瑣,一項項的事情都得要按規矩做,尤其白家是大家氏族,就更得循規蹈矩不失了祖宗顏面。剪鬢髮,灑香露,白玉泓木然的按他們說的做,一點也不怠慢。出門前最後一項是祭拜祖先,白玉泓望著面前祖廟中祭祀的白家先人們,眼神中有憤怒,也有無奈,他對著那一排排黑色的靈位狠狠地拜下去。
等到清晨的陽光清澈地順著天空中靜止的浮雲流淌下來,新娘子的家人過來通報新娘也已經準備妥當了,白玉泓的父親白世賢大手一揮,年邁的他口中卻喊得中氣十足,啟轎,迎—新—娘……
白世賢的聲音從堂內傳出去,在白家大宅中迴盪不息,像是一種刻意的偽裝,這場生硬而苦澀的婚禮被披上了和諧的外衣。沒有人看到,白家大宅“幽園”中古松下獨自抽泣的那個女子的淚沾溼了衣裳,沾溼了古松的皺紋,直滲進去,連一圈圈的年輪一圈圈的滄桑也一概沾溼了。
在羅敷低沉的哭泣聲中,新郎白玉泓到達新娘家,這是一個門府不很深的小院,卻擠滿了來祝賀和看熱鬧的人群。這些擁擠的人群,顏面上都洋溢著難以壓抑的喜悅,沒結過婚的人有在羨慕的,也有嫉妒的,另外一些就在做著白日夢,想象自己何時也可如此光鮮地娶一次老婆;已經家有妻室的那群人,便回憶起自己當年的風光,也與眼前做個對比,看看是如何個不同法。白玉泓看著這一張張喜悅的笑臉,心中卻充滿悲痛,他要娶新娘了,可新娘卻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就像一個無比龐大的嘲諷,鋪天蓋地的籠罩著他直到將要窒息。
禮車至女方家時,有一面目清秀的男童侍持盛有瓜子、糖果的茶盤恭候著他。白玉泓隨手拈了幾粒,掏出些許銀錢打賞了男童侍。片刻,食過姐妹桌後,新娘蒙著紅蓋頭,在伴娘的伴隨下從裡屋矜持地走出來,最終停在白玉泓面前。白玉泓一直在發呆,沒有發現,在伴娘提醒後他才想起現在應該是新娘由新郎手持的大紅綢牽著登上花轎。他周圍掃視一圈,似乎並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一絲微妙之處,他急急牽起新娘的手,讓她順著自己手持的大紅稠慢慢地登上花轎。
新娘家的人走近轎前,父親和母親各自舉一瓷碗清水、稻穀及白米朝轎子潑灑過去,新娘打扮的喜氣洋洋的母親面上還帶著不知是虛假還是真實的淚水。新娘隨即將早已備好的扇子丟到窗外,接著嚶嚶哭泣起來,這讓白玉泓感到一絲厭煩。雖然他知道這是傳統的規矩,潑水、稻穀及白米代表女兒已是潑出去的水,且祝女兒事事有成,有吃有穿。新娘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