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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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泓從桌上拿起盒子,手腳都有些簌簌顫抖,他在母親溫和的目光下走出屋子,懷中緊緊抱著戒指盒子,他怕這是自己一個簡單的夢境,即使是夢境他也要在夢醒前將戒指戴到羅敷的手上,證明她是他唯一心愛的女人,唯一他願意給她幸福的女人。白玉泓踏著月光奔跑,腳步聲在無人而顯得空蕩蕩的白家大宅中迴響。
白玉泓傀儡般任由白家人左右,對於無法給羅敷完整的承諾,在商人氣息的他看來便是信用上的完全喪失,這另他十分沮喪,但他的沮喪並不能挽回什麼。在白家,即使他是當家人,卻始終無法擺脫自己姓白的事實,只要他一天姓白,他便得按白家的規矩來。
唯一可以使他得到安慰的就是畢竟羅敷戴上了白家祖傳的翡翠綠玉寶石戒指,這是他許諾送給羅敷的,他做到了。雖然羅敷還不能當眾將戒指戴起來,這必然會招來白家人的仇怨,但羅敷對此徹底表現出自己的善解人意,她告訴白玉泓她已經很開心了,她可以在夜裡無人時在月光下戴著它與白玉泓玩耍嬉戲,在戒指的幽光中熟睡,那是白玉泓和她的愛情見證,戒指的珍貴也因此遠超出它本身的價值,她無數次地重申她已經很開心,真的真的很開心。白玉泓看著羅敷單純的微笑,他覺得為此他的痛苦與快樂,悲憤與迷惑,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他甚至懷疑,是否自己便是為了看羅敷的微笑而化做人來到這世上。
很快,白家便為白玉泓相到一門親事,是個白家澱大戶的女兒,正直十八妙齡,雖生的不似羅敷般出眾,卻也是俊俏明麗,楚楚動人。白家上上下下都對這門親事比較滿意,由於他們急於辦成此事,婚期便訂的很快,匆匆下了聘禮,定在兩個月後,農曆七月七日七夕節時迎娶。
白玉泓對此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事實上他有意見也沒有用,白家人長久養成的在這方面的固執,是他這樣一個後輩無法改變的,他能做的,除全盤接受外別無其它。這便是生於大家門戶的悲哀,白玉泓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這點。他想象如果自己不是白家人的話故事的情節會如何發展,那樣的話起碼他可以遂意的娶羅敷一個,然後與她攜手同老。他甚至渴望自己的想象可以化做現實,他渴望自己可以撕破白家的傳統所編織出來那張柔韌結實的網,然後從破裂的網縫中逃脫,他渴望自己可以像海水中的游魚那樣,不被侵擾,隨波濤澎湃與潮汐起伏安靜地度過一生。
然而關於游魚的這個念頭,同時也成了後來白玉泓逃婚的一個重要因素。
篇外篇
第46節 灰(9)
婚禮是定在七月七日七夕節舉行的,這天白家大宅中張燈結綵,歡樂的氣息洋溢在白家大宅的每個角落。宅子被打扮的愈發華貴,甚至有如金碧輝煌的宮殿一般,白家大宅像個數百歲的老婦人迎來她生命中的另一個春天,她不再默默守望這群忙碌的人們,不再保持陰沉淡漠的神情,她忠心願意加入這群故作姿態的人群,她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顏面也泛出紅潤的光澤,像是要出嫁的姑娘一般。可是本質決定了一切,或許她也曾有過姑娘的時刻,畢竟現在已不是了,她的迂腐無法如蟬殼蛻去,顯得一副惺惺作態的虛假姿態。
不管白家大宅做出如何的姿態,很明顯白玉泓的婚禮是無法逃脫了,那層無形的網畢竟還是抓住他了,這麼想讓白玉泓多少有些悲哀,那個馳騁縱橫商場的白袍商人竟會落得如此光景,著實使他有些無法接受。他放棄了心裡最後的抵抗,有些頹廢的任由那些為了白家大宅門楣的完好而忙碌的人動作著。
這天早上,白玉泓很早就被喊起來了,天色才微微發白,像天空中翻起的魚肚。白玉泓從床上爬起來,看看正在熟睡的柔荑,事實上他也不相信羅敷真的還能安靜的熟睡,他自己昨夜就一夜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他明白或許乖巧的羅敷是怕他難堪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