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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身前的蘭君欽卻忽然瞪大眼睛,像是見了鬼似的,指尖顫抖,指著面前的床頭櫃,謝梔白下意識追著他的指尖轉頭看去,只見鏡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站立的人影,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和蘭君欽。
半晌,那張人臉忽然湊近,瞪大的眼睛猛地直接懟上鏡面,甚至連血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扭曲的瞳仁就這樣一眨不眨地隔著鏡子,看著蘭君欽和謝梔白。
“”
幾秒鐘的漫長沉默之後,一聲尖叫聲終於在謝梔白和蘭君欽面前響了起來,打破了沉悶的室內氛圍。
蘭君欽驚恐無比,連滾帶爬地朝門口跑去,跑到一半又想起來拉下了謝梔白,忙折返回來,拉起已經嚇的渾身呆滯僵硬的謝梔白,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連拉帶拽地拖著嚇的已經不會說話也不會跑的謝梔白,朝門口跑去。
他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幾乎要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了,所有樓層的燈都在瞬間亮了起來,蘭鳶山和謝宛房間的燈也不例外。
蘭鳶山因為之前的職業原因,對什麼很敏感,立刻就睜開眼睛,下意識往枕頭下一摸,半晌才意識到現在是在鬱宅,可以不那麼警惕。
他緩緩放鬆身體,聽見蘭君欽的尖叫聲,還以為蘭君欽又想鬧什麼么蛾子,披著睡衣,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開啟門,想要罵兩句,一直黃金面包狗崽就邁著高速奔跑的狗爪子,幾乎要跑出殘影,在看到他的時候,幾乎一瞬間就淚奔了。
黃金面包狗崽在地上一跳,隨即準確地跳進蘭鳶山的懷裡,快的蘭鳶山甚至沒有逮住他的狗爪子,就被狗崽子撲了個滿懷,脖子也被抱的死緊:
“爸爸爸爸爸爸!”
小狗嚇的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像是空中的落葉,連話也說不完整,哆嗦道:
“鬼,有鬼好嚇人”
蘭鳶山:“”
他被撲的腰差點折過去,捏著狗崽的尾巴,想要把小狗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但小狗卻死活不肯,稍微離開蘭鳶山的懷抱就要汪汪亂哭,嘴裡嘟嘟囔囔地說有鬼。
蘭鳶山根本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有些不耐,正要說話,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謝梔白似乎反應過來了,看了一眼蘭鳶山和被吵醒的謝宛,糾結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蘭叔叔,真的有鬼。”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慢吞吞道:
“我脖子上的痕跡,就是被剛才的鬼掐出來的。”
“?”蘭鳶山揪小狗耳朵的動作一頓,轉過頭,狐疑的眼神在謝梔白的脖子上轉了一圈,在確信那個傷口確實不像是造假搞出來的時候,陷入了沉思。
小狗可能是學習壓力大出現了幻覺,但是謝梔白總不可能也出現了幻覺吧?
就算兩個人都出現了幻覺,但是同時出現幻覺的可能性也很低,何況按照謝梔白的性格,也不可能真的在脖子上掐住卻青的傷痕來騙他。
思及此,蘭鳶山心中疑竇叢生。
他想了想,沒再揪小狗耳朵,轉而摸了摸狗背,像是在安撫:
“你說你脖子上的傷痕是鬼掐出來的那你看清那個鬼長什麼樣沒有?”
“是鬱棲。”
“是鬱棲!”
在那一瞬間,謝梔白和蘭君欽異口同聲地開了口。
鬱棲剛被吵醒,還坐在沙發上打瞌睡,聽到謝梔白和鬱棲都在叫他名字,忍不住一個激靈,瞌睡清醒了:
“?”
他有些莫名其妙:“什麼鬼?”
鬱棲說:“我剛剛好好的在房間裡睡覺好不好?”
“不,我不會看錯,就是鬱棲。”
謝梔白看著鬱棲,肯定道。
“嗯呢嗯呢。”小狗瘋狂點頭,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