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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君欽眨眼間眼淚便再度成串掉了下來,像是珍珠似的:
“媽媽就是媽媽,媽媽只有一個。”
蘭君欽抽了抽鼻子,哭的像是個無家可歸的落魄小狗崽,肩膀都在抽動:
“要是爸爸娶了新媽媽那我的媽媽算什麼呢?他算什麼呢?他被爸爸忘記了。”
“媽媽這麼愛爸爸,為了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和家庭決裂,還生下了我。媽媽和爸爸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一輩子沒熬出頭,甚至還死了可是爸爸呢,難道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娶過一個新的老婆,然後把媽媽拋諸腦後,和新老婆和和美美過日子嗎?那媽媽之前的付出算什麼?受過的苦算什麼?”
蘭君欽很難得說這麼長一串話,儘管有些重複又顛三倒四,哽咽道:
“如果爸爸真的忘了媽媽再娶那我為媽媽不值。”
蘭君欽惡狠狠地擦了擦眼淚,然而無濟於事:
“就算他們真的結婚了,我永遠不會承認這個新媽媽,我的媽媽只有一個人,就叫晚玉。”
謝梔白:“”
他沒告訴小狗剛才那碗蛋炒飯就是謝宛做的。
平心而論,作為蘭鳶山新的物件,謝宛做的已經足夠好,物質上和精神上都沒有虐待蘭君欽,可惜蘭君欽心裡能夠得上媽媽資格的只有晚玉一個人,任何人再好也比不過他。
謝梔白沒有再勸,摸了摸小狗的頭髮,輕輕地擁住了他,由著蘭君欽的眼淚勁頭他肩膀的衣料,也沒有推開他。
晚上,謝梔白和蘭君欽又是習慣性地睡在一起。
夜半,謝梔白忽然感受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大力,他只覺窒息,以為是蘭君欽又把頭埋進了他的脖子,下意識推了推,卻在枕邊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頭。
蘭君欽睡在他枕邊,根本沒有靠過來。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一瞬間,謝梔白整個人都瞬間清醒了。
他猛地睜開眼,瞳仁裡倏然對上了一雙扭曲赤紅的眼睛,陰森扭曲,盈盈泛著光,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不管不顧地要擇人而噬。
謝梔白:“”
看著這如鬼魅般的眼睛,他的心臟重重收縮了起來,驚恐沿著血液奔騰蔓延至四肢百骸,頭皮發麻的剎那,落在他脖子上的指尖像是蛇一樣纏繞在他的面板上,緊緊交纏,幾乎要將他活活掐至窒息。
謝梔白:“”
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掐的,臉色蒼白一片,偏偏被掐著又不能說話,喉嚨只能發出“赫赫”的粗啞聲線,用力地掙扎起來,無意間踢到了身邊睡著的蘭君欽,蘭君欽瞬間被他的動作驚醒。
有夜盲症的蘭君欽在黑夜裡沒有謝梔白看得清楚,還以為謝梔白又做噩夢了,摸索著去開啟床邊的燈,在燈亮起的一剎那,謝梔白只覺身上一輕,壓著他的東西瞬間消失了,掐著他脖子的手也像是夢境一般,瞬間遠去。
他幾乎要懷疑自己剛才差點被人掐死的感覺只是幻想,但當他睜開眼坐起來時,蘭君欽卻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問:
“小老師,你的脖子怎麼這麼紅?”
他湊過來,看著謝梔白的脖子,仔仔細細地打量:
“人的指印,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謝梔白:“”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謝梔白臉上血色盡褪。
他緩緩地動了動唇,正想要開口,落地窗卻被一陣風吹起,謝梔白正對著擦的乾淨的窗戶的折射,清清楚楚地看見,窗戶裡折射出一個人的虛影,那人正站在他的背後,神情蒼白,在對上他的視線之後,竟緩緩勾起唇角,笑意森然地看著他。
謝梔白:“”
他嚇的心臟幾乎要停跳了,就在他想要告訴蘭君欽自己好像看見了鬼的時候,